牛大娥恨的牙痒痒,恨不得缝上她的嘴,但是这里还有孙巧儿,她不能发火,她得忍。
“巧儿啊,等赵昌这次回来,我一定看着他,不让他再去赌,其实他就是闲的,没什么事儿干,要是你能给他找点事做,他肯定就不会去赌了。”
牛大娥看中巧儿的相公,她虽然不懂什么宗主什么老爷的。
但是看到巧儿现在身边有这么多人伺候,说明她家男人肯定比县老爷还要厉害。
借点银子,给赵昌找个事儿做,还不是举手之劳?
顾夕墨在门口听了有一会,第一个发现他站在外面的,不是别人,却是赵禾。
她俩眼贪婪的盯着顾夕墨,像一只嗅到肉的狼狗,恨不得扑上去将他拆吃入腹。
或许是赵禾的眼神太炙热,太直接,顾夕墨走进来时,抬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可不得了,顾夕墨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又淡淡的转开了。
可是在赵禾心里,这一眼可是真真对她在意了,对她有意了。
赵禾的脸蛋火速的红了,又是害羞,又是心跳加快。
可惜了,她长的像牛大娥,五官不出众,还有点赵昌的猥琐相,加之她性子本身有点阴沉,给人的感觉,很古怪很诡异。
顾夕墨的进入,不仅赵禾春心荡漾,就连孙氏跟牛大娥,也难免要拾起自己的矜持。
毕竟这么一位气度风雅无双的男子,实在是难得一见。
顾夕墨直接走到巧儿身边,随后跟进来的小厮,赶紧搬来椅子。
“你怎么来了?”巧儿心里有些不舒服,不太想让顾夕墨看到家里的闹心事。
顾夕墨淡淡一笑,“不是叫我来用膳吗?难道我来错了?”
“哦,看我这脑子,都被他们吵糊涂了,”巧儿俏皮的拍拍脑门,惹来顾夕墨的轻笑。
可是这一切,看在赵禾眼里,刺眼又不耻。
顾夕墨扫了眼站在正中间的牛大娥,神色中多了几分凌厉,“巧儿不需要为你们做任何事,你们的事,也不要来烦她,赵昌是吗?他已成年人,如果不能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他也不配做男人,你这个做母亲的,护得了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
“如果不想等到你哪天归西,他被人乱刀砍死,现在最好闭上嘴,别在这里吵吵,来别人家做客,就该有个规矩!”
顾夕墨骂起人来,绝对是不带脏字的。
并且,不可否认的是,他每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也说到了牛大娥的心坎里。
牛大娥现在护着儿子,可要是她死了呢?
以赵昌的赌性,说不定连她的棺材本都得输个精光,搞不到她前脚入土,赵昌后脚就被人追债,死无全尸。
想到那个场面,牛大娥怂了。
顾夕墨又转向孙氏,“你是谁的母亲,最好搞清楚,巧儿不欠他们,更不欠你们,身为别人的爹娘,如果没有做为长辈的自觉,那么,你也不配做她的长辈!”
“你又是谁?我们家的事,用得着你管吗?”孙氏被骂的抹不开面,硬着头皮顶她。
顾夕墨沉默了下,在巧儿要说话之前,笑着道:“如果她愿意,可以叫我一声哥哥,看在你们是她亲人的份上,我可以同样对你们和颜悦色,但你们最好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孙家老两口,互相看了看,都在彼此眼睛里,找到震惊。
巧儿怎么又多了个身份不俗的哥哥?
孙盈跟孙映月心里也不舒服,这种好事,咋就落不到她们身上!
孙盈看着顾夕墨风华出众的脸,酸酸的道:“小妹啊!你多了这么个哥哥,妹夫知道吗?”
她言下之意,无非是在嘲讽巧儿水性扬花。
相公不在家,身边就多了一个才貌双全的干哥哥,又没啥血缘关系,能不让人多想吗?
孙映月怔了下,忽然也想到什么,眼底的恶意,昭然若揭。
赵禾弯着腰,勾着背,站在柱子边上,双手抠着柱子,指甲都被抠断了。
一双阴沉沉的眼睛,像黑暗中的幽灵似的,盯着巧儿的后背,恨不能盯出一个洞来。
顾夕墨凌厉的视线,扫向孙盈,“你这话,我会原封不动的转告给沐兄弟,不用谢我!”
孙盈面色一变,“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可不敢面对沐青箫,那个男人太可怕。
哪怕是站在他面前,也能叫她吓的双腿打颤。
以那个男人宠妻的程度,万一她说的不在点子上,只怕吃不了就得兜着走。
顾夕墨咄咄逼她,“那你是什么意思?看样子以前这样的事儿也不少,请问这位姑娘,是不是在你眼里,所以跟男子说话的,都不是正经女子?”
“我……我没有……”孙盈辩驳的毫无底气。
因为她真的不止一次干过这事。
有嫉妒也有私心,总之,说白了,无非是看不得巧儿过的好。
顾夕墨温文儒雅的外表,绝对是用来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