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忠用力推开他,“刚才是谁扔的石头,有胆子的给爷站出来,爷要是不把他的牙一颗一颗拔掉,爷就不姓汪!”
“那你还是别姓汪了,”寒冷刺骨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巧儿目光一怔,小心脏也跟着抖了抖。
因他的声音,他的气场,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黑衣俊美男子,跨马而来。
他的目光,透过人群,准确的锁定朝思暮想的人。
巧儿的目光与他相遇,便再也挪不开。
又是短短的分开几日,却好像过了很久似的。
发呆的又何止巧儿,四周的年轻少女,也都看傻了眼。
她们第一次看清没有任何遮掩的沐青箫,如此风华绝代的男人,为什么她们以前都没发现过?
“嗳,这人真的是沐爷?那个传说中的野人?”
“不可能吧,我之前可是见过沐爷的,除了身材,两人一点都不像啊!”
“兴许是人家低调,不想引人注意,可是这个孙巧儿,几世修来的福份,竟然遇到这种极品男人。”
“何止啊!你看他身后跟着的那些人,他的身份肯定也不简单。”
几个少女聚在一起议论,丝毫没有发现,身后有个一脸阴气的女子,将她们的对话,全都听了进去。
赵禾这几日,一直都在悄悄的跟着孙巧儿,赵昌被丢进了赌坊做苦工,她觉得很解气,一个败家子,没用的家伙。
除了赌跟好色,什么都不会,这样的人,活着只会拖累别人。
要不是看在爹娘面子上,赵昌根本活不到现在。
但是赵昌再浑,也是赵家的人,轮不到孙巧儿这个贱人教训,她以为她是谁。
在楚家发生的事,她没敢靠的太近,但是从别人口里听到了。
原来这个女人,真有几分本事,看来她得换个招术对付这个贱人。
赵禾一直跟着她,也是为了寻找破绽。
但凡有毒的东西,对她都起不了作用。
沐青箫跳下马,甩掉披风,大步朝巧儿走去,经过汪忠身边时,看似不经意的挥了下衣袖。
汪忠还及时反应,便感觉胸口重重一痛,整个人被震的飞了出去。
摔到十几米之外,落在沐青箫的马前。
那马儿也是个懂事的家伙,嘶鸣着举起双蹄,再重重的落下。
汪忠胸骨被踩碎,口吐鲜血,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人就咽气了。
巧儿看着阔步走来的男子,熟悉的眼神,专注再也容不下别的人或事物。
“你回来了?”她深吸着空气,想要压住翻涌的心潮。
沐青箫紧紧抿着薄唇,沉默着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紧紧的抱着,不留一丝缝隙。
周围还有一圈无聊围观的人,沐青箫一个冷厉的眼神扫过去,匆匆赶来的云千山,指挥手下弟子。
拖走了汪忠的尸体,带走了络腮胡子,地上那位喘着气,半死不活的妇人,也一并带走了。
吵闹了半天,还以为会惹出多大的麻烦,眨眼间,人去云散。
出尘子又溜了,等到沐青箫牵着巧儿离开,他捉住云千山的领子,将他拖到一边。
“道长,有话说话,别随随便便动手,”云千山笑着拍掉他的手。
“他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说还有几天吗?”出尘子恨恨的问。
原本沐青箫没回来,他还能逍遥几天,为非作歹几天,这下可倒好,小尾巴刚露出来,又得缩回去。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宗主收到朝中传来的消息,让他进京一趟,挺着急的,拖不得。”
“进京?好好的到京城去干什么?虎狼之地,遍地都是皇族贵胄,到处都是皇子们的眼线,虽然咱们在京城也布置了人手,但是到了别人的地盘,怎么着都没那么方便。”出尘子的神色总算正经了几分,有点身为下属的自觉了。
云千山道:“这个您老可以放心,宗主在回来的路上,就开始部署了,已加派了人手过去打开局面,各处分楼也加了人手,不只是为了保护宗主的安全,是以防不测。”
出尘子摸着胡子,一副老谋深算,“你的意思是说,这一次皇上要对我们凌泉宗下手了?”
“树大招风,宗主说了,这是早晚的事,即便现在不下手,难保以后,所以我们早做打算,以防万一,最重要的是,他不能让夫人受牵连,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宗主很在乎少夫人。”云千山看了一眼,相拥离开两人的背影。
出尘子哼哼两声,“你们都小看了那丫头,论心计,论智谋,咱们几个人加在一起,也不是她的对手,小子,打仗想赢,不是只靠武力,还得依靠脑子,懂吗?”
“不懂!”他无法理解,再聪明的人,他能自保吗?
“莽夫!”出尘子直翻白眼。
赵禾藏在人群中,随着人群散去。
走到无人的拐角处,才敢加快步伐。
她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赌坊,找到正在里面清理地板的赵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