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西域有一种毒蝎子,它的毒液,与花粉混合,可以杀人于无形,只是这种蝎子,并不常见,我只在书里看到过,并未亲眼见过。”
“师父可知道它与哪种花粉相融,才会产生毒性?如果能找出来,那咱们解毒的药方,便有一半了。”孙之济急切的问道。
巧儿的目光,越过他,朝窗外看去。
院子里的几株芍药花,开的正好,花团锦簇。
孙之济也随着她的视线望去,摸着胡子的手,猛然停下,一拍大腿,“原来是芍药花,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沐青箫死死盯着外面的几盆花,“先别对外乱说,娘子,你先休息,我去去就来。”
孙之济在沐青箫的暗视下,也一同走了出去。
沐青箫没有走远,发生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能放心把巧儿一个人留下。
两人走到那几盆芍药花前,沐青箫招手叫来宗林,指着那些花问他,“这些是谁送来的?”
宗林还在替主子高兴,但他也敏锐的察觉到主子情绪不对,急忙用手比划了几下。
“孙富贵?”这个答案,倒是沐青箫没想到的。
宗林点点头,原本府里是没有芍药花的,也没有想过特意去置办。
孙富贵送来的时候,他也仔细检查过,确定只是普通的花草,便没有多想,命人将花盆,搬到了夫人房门前的空地上。
他也担心花粉过多,对夫人身子不好,所以,花盆与窗户的距离,拉开很大。
沐青箫眼中嗜血的光芒,一闪而过,沉声道:“让云千山……算了,还是我亲自过去,把杜岩叫来,让他守在这里,无论是谁,都不准进去夫人的房间,谁都不行!”
宗林点点头,他不需要问为什么,主子的命令,他只需要执行。
能让主子这么紧张,想必是发生了大事,怕是要乱了。
沐青箫又对孙之济,道:“你也别走了,就留在府里,随时照看她的脉象,让你的孙子一同住在府里。”
要说信任,沐青箫对孙之济的信任没有多少。
只是眼下,除了他,没有别人可以留在这里。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不惜任何手段,控制住孙老头,所以他最后加了一句,让孙敬业一同住进来。
沐青箫的不信任,对孙之济来说,无关痛痒。
他现在只想尽快找到解药,如果让他知道是谁下毒,谋害他师父,他非提着刀,跟对方干架去。
嘱咐完两人,沐青箫站在那,仰头望天,长舒了口气,背在身后的拳头,紧紧攥紧。
过了片刻,他才渐渐平复乱糟糟的心境,走回屋里。
巧儿侧卧在床上,又睡着了。
本来她脑子也很乱,伸手盖在腹部,想到这里面会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再过九个月,便会呱呱坠地,她闭着眼睛,缓缓的笑了。
沐青箫坐在她身边,摸着她光滑的小脸,目光下移,也落在她的肚子上。
过了好一会,他笑了。
不同于任何时候的笑容,这一刻的他,笑容单纯,目光暖的能融化冰雪。
可是一想到,她中了毒,沐青箫的眼神,又陡然变的凌厉如刀。
悄悄从屋子里退出去,杜岩已经来了。
宗林已比划着,传了话给他,杜岩都明白。
但沐青箫还是觉得不放心,又叮嘱了一遍。
杜岩不会多问,看宗主的神色,也心情也跟着沉重,握着剑的手,紧了又紧。
等到沐青箫走后,他便像个雕塑似的,立在门口,一动不动。
就连田姝找来,也被他无情的挡了出去。
沐青箫领着云千山,阴沉着一张脸,快步出了沐府。
两人是骑着快马离开的,马蹄在街道上快速通过,扬起的灰尘,很是呛人。
原本正要抱怨的人,看到沐青箫的背影之后,都很聪明的将咒骂的话,又吞了回去。
孙富贵此时正在隔壁,调戏一个小妇人,听见马蹄声,眯着眼望了望。
那小妇人,骨子里也是个骚气十足的女人,见到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男人,眼睛立马直了。
拐了拐身边的老男人,问道:“哎,那不是你家姑爷吗?长的可真俊,瞧他骑马的姿势,太好看了,他这个时候来了肯定有事,你还不赶紧回去招呼着,也不怕他火起来,给你苦头吃!”
孙富贵心里其实是忐忑的,但他嘴上不能这么说,否则多丢脸,“哼!他再厉害,也是我家女婿,见了老丈人,他还是得乖乖的拜见。”
老头余光瞄见小妇人发骚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出言嘲讽道:“你家男人还没死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给他戴绿帽子了?”
小妇人娇笑着捶了他一拳,可惜这女人脸上的雀斑实在太多,很破坏美气氛。
不过以孙老头的年纪跟财力,也只能跟这样的小妇人打情骂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