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我,没解药。我们就一起等死!”她冷笑,我能等,只怕你等不得。
男子皱了眉头,扣在死穴上的手指微微一松,就在她暗松了一口气时,屋外突然传来丫头的声音:“小姐,你洗好吗?”
他的手转瞬又扣了上来,不等她有所反应,他抱住她往床上一滚。
帐幔落下,两个人挤在锦被之中,大气也出不得。他将她紧紧扣在怀里,示意她答话。她无奈,只得对外叫道:“我已经睡了,你下去歇着吧。”
门外安静下来。夜色如水,冷风吹入室内,将一室雾气吹散。先前的杀气,已经荡然无存。
“你可以放开我了!”她低声提醒。
男子闻言挑眉,用力将她拉近,黑暗中他们脸对脸,鼻对鼻,气息温热,近在咫尺,仿佛亲密无间的恋人,不分彼此。却根本不知道对方长得是圆还是扁。只是她肌肤柔腻的触感,体间那似有若无的独特香气,不断蛊惑着他的神经。
不知是毒发还是受伤力竭,男子竟有一刻的失神,只想抱着她,寻求片刻的温暖和安慰。只是怀中佳人一再挣扎,他不耐地冷哼一声:“你若再动,休怪我不客气。”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低声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哼!”他抱着她不肯松手,冷冷道:“我腰间锦囊里有药,取来我服。”
“你的药,解不了我的毒。”她试图说服他,放开自己去拿解药。
男子箍在她腰间的手一紧,声音愈加冷厉:“想活命就取药来!”
她无奈,只得伸手在他腰间去摸索,温软的纤纤玉手一触到精瘦的腰,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浑身微颤。柔若无骨的手在他的腰间摸了许久,没有摸到锦囊,不由自主地扩大了摸索的范围。蓦然感觉到男子的身躯紧绷,僵硬似铁。一声几不可闻的微哼,从他口中发出,似乎有什么抵住了她的下身,坚硬灼烫,令她呼吸一窒。
心,不由自主,跳得飞快。如擂鼓一般。
从不惧怕任何的女子,突然间涨红了脸,手指立刻顿住,大气也不敢出。
他轻轻喘了一口气,“怎么停了,药呢?”
她只得咬了咬牙,伸手又往他下腰探去,终于摸出了药丸,她心中微喜,兴奋一抬头,香软的樱唇竟恰巧印在了他的唇边。男子浑身一震,喉头滑动,下意识地略略偏过头去,竟然翻身将她压住,毫不迟疑地吻住了她!
侵略性的占有,不容丝毫退避。柔软的双唇,滚烫的贴合,陌生奇妙感受,仿佛灵魂出窍,令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只在一瞬间,她回过神来,挥手欲拍,无奈他动作更快,大掌用力,与她十指相扣,食指上冷硬的白玉指环硌得她心头一震,当下再不迟疑,张嘴用力往他唇上咬去!
男子下唇吃痛,立刻偏头抽离。腥味涌出来,她一惊,这血色中毒气甚重!是什么人下手这样狠,不惜下毒重伤,惟恐此人不死?!
只觉得那男子手上力道微微一松,她立刻用尽全力挥手一推。男子猝不及防,差点儿翻身跌下床去!千钧一发之时,他用力抓住她的腰,倒在她身侧。一时毒气攻心,丹田气血翻涌,再也控制不住吐出一口血来。唯有箍在她腰间的手,仍然死紧。
她想推开他,无奈他沉得比山还重,只得拍了拍他的脸,叫道:“喂!醒醒!死了吗?”
男子突然冷冷道:“你是希望我死了!药呢?”
她松了一口气,摸索着将药丸塞进他的嘴里。他立刻翻身坐起,沉默运功。
她终于脱离了他的箝制,赶紧用锦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这个高大的黑影。
“今日之事,不许跟任何人提起!”不消一刻,他气息已稳,似乎已经好了许多。
她没有应声,心中却暗暗奇怪,难道他真能解毒?那是什么药丸,竟然连她也闻不出成份。
男子又道:“你救了我,我会再来找你。”说完忽然伸手一探,抓住了她的手。
“不必!”她断然拒绝,冷声道:“若非形势所逼,我未必会帮你。放手!”
“你以为你逃得掉?”男子冷冷一笑,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样子,一只手突然摸上她的脸,似乎想记住她的模样。
女子心里大惊,身子不断的往后躲,但整张脸,仍然被大掌细细地摸了一遍。放手之时,他将她从不离身的白玉指环夺了去。
“入浴都没舍得脱下,定然是珍贵之物!”
“快还我!”她急忙去抢,却为时已晚。男子身形已跃出窗外,只有声音隐约传来:“记住,我会回来找你!”
天色仍黑,冷风吹皱一池春水,已是人去楼空。
☆、第一章大婚惊变
晟国的京都,向来繁荣热闹,今日尤甚。
静安王府派往摄政王府的迎亲队伍,绵延十数里,城中从未有过的奢华仪仗,一路喜乐震天,礼炮不断,将整座京都染上一片大红的喜气。
黎苏安静地坐在皇帝钦赐的迎亲銮驾之中,双手紧攒,指尖微微见汗,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也会这么紧张!
静安王东方濯,乃皇后嫡出,身份尊贵,才智过人,深得晟皇宠爱。整个京都城里的女子,无不想嫁他为妃!而他只看了她一眼,便惊为天人,执意要娶她为妻。梨花树下,情订三生,他的眼里心中,只有她。眼前浮现出那英挺深情的面容,她内心不自觉地泛起一丝甜意。
忽然,宽阔的大道上,远远奔来十来骑战马。仿佛离弦之箭,迅猛而来。原来排列十分整齐的迎亲队伍,此刻如红色的潮水,纷纷向道路两侧涌退下去。
为首一人端坐乌骓马上,转瞬即到銮驾前。劲风扫来,将銮驾低垂的幕帷拂开一线,露出黎苏明红色的衣裙,柔亮似水。众人禁不住惊呼出声,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冲撞未来的静安王妃!
乌雅马低声嘶鸣,稳稳停住。
站在王府门前的静安王东方濯,在百官簇拥中,长身直立,犹如鹤立鸡群,尊贵耀眼。身上一袭喜服,衬得他英俊挺拔,俊朗非凡。看着来人,他面色微微发沉,不由自主退后一步。
马上的人一身墨色锦袍,金冠束发,更衬得他面如冠玉,剑眉飞扬,眸光凌厉,一头乌发在春风中轻轻地飞舞,整个儿人好似一柄即将出鞘的绝世宝剑!浑身散发着俾睨天下的王者气势!他手臂轻抬,无声地发出指令,紧随其后的侍卫队迅速下马,分列两行,整齐肃静。
四下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眼光,都牢牢定在了他的身上,移动不了半分。
黑衣男子利落地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东方濯面前,微笑着拱手道:“二皇兄今日大喜,泽外出办事,恭贺来迟,还望二皇兄莫怪。”
原来是备受当今皇帝器重的六皇子——镇宁王东方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