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谁,楼儿那么机灵,一定会趁机求救,听闻村民最是淳朴善良,他们或许有很大的生机。
楼儿的哭闹声变成了唔唔唔的闷叫声,门被粗鲁的推开,健壮凶恶的仆妇竟然堵住了楼儿的嘴,用裤腰带绑住了楼儿的手臂。
恶妇斜睨了眼江诚:“主子们可吩咐了,万万不能叫这些乡野村民扰了大少爷清净。”她退出门外,咔哒一声落了锁。
江诚犹如坠入冰窟,刚刚燃起一丝希望的心绝望起来,他望着被扔在地上的小小孩童,看着那双本该天真无忧的眼睛充盈着委屈无助的泪水,小脸上染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阴霾与伤心,心中哀恸,嘶声喃语:“楼儿……”
“谁啊?”恶妇不耐烦的问着,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名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上身着藕色底子淡粉碎花的半臂,下面是裙摆宽大荷叶边的墨绿半长裙,踏着一双尖角的小短靴,缠的紧紧的腰带显出她苗条婀娜的高挑身段,发髻头饰简单精致,生的唇红齿白,一身打扮干净利落,明亮的眼睛里透着灵气,是个很讨喜的女孩儿。
这名仆妇只是吃了一惊,立刻又恢复之前的不耐与厌烦。
女子似乎没料到自己会如此不受欢迎,惊讶了一下,随即笑道:“奴奴是隔壁小院新搬来的,这是自家做的糕点,特意分给左邻右舍的,婆婆……”(奴奴/奴一律为女子的礼貌滴自称,也可以用某←比较正规)
女子话还没说完,恶妇随手接过她装着糕点的碗,态度傲慢的说道:“在这里等着,老身放了糕点再把碗还给你。”
女子嘴角抽搐着看着她粗壮的背影,慢吞吞的跟着挪到了庭院里,耳朵动了动,她若有所思的望着被锁住的那扇门,踱着步子走了过去,刚把耳朵贴在上面,拿着空碗从厨房出来的恶妇瞧见立
时勃然大怒:“谁叫你进来的!滚出去!”
女子眨了下眼睛,分外无辜的指着门:“可是,奴奴听到有人在叫救命啊。”
恶妇傲慢至极,即使被发现了,也丝毫不把眼前的小娘子放在眼里,指着院门叉腰骂道:“小贱蹄子,别多管闲事,快给老娘滚出去!否则别怪我动粗!”
女子被骂了也不生气,纤纤素手摩挲着“铁将军”,斜睨了眼恶妇,声音温婉:“你大爷的‘小贱蹄子’,本姑娘尊老爱幼的三好学生也被你个丑婆子闹的爆了粗。”咔哒一声响,铁将军稀里哗啦的掉在地上,女子轻轻一推,门缓缓打开,门内立时传出一股腥臭的气味,女子脸色不但没有丝毫的不适应,反而露出极为怀念的神情,“如此恶劣的空气,真是久违了。”
那恶妇大惊失色,锁是铁匠新打造的,才用了不到一个月,如何就坏了?
眼看女子要进入房里,恶妇顾不得其它,一边骂一边气势汹汹的朝着女子走过去,伸出枯树一样的爪子抓向女子的头发,谁知对方脑后像长了眼睛,微微一偏头就躲了过去,还回头冲她嫣然一笑,纤纤素手不知何时捏了一粒土块,冲着恶妇弹指一挥,只见那恶妇还保持着凶恶的表情,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震惊,“噗通”一声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女子嘟囔:“养了一年才养好的头发,哪能让你碰?”
她走进房间,被绑住了手脚堵住了嘴巴的小男孩儿正瞪大了水汪汪红彤彤的兔子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瞧,女子看到他眼睛骤然间亮了起来,急忙走过去扶起他,解开他手脚上的绳子取下他口中的一团布,笑眯眯的捏了捏他的脸蛋,又使劲儿揉了揉他的脑袋,这才露出满意的神情,起身走到床边。
这里才是整个房间环境最差的地方,床尾放着恭桶,恭桶周围的地面是湿的,散发着一股极为难闻的腥臭味。
它至少有一星期都没洗过了。
床褥又脏又潮,简直像直接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一样。
她低头看着床榻上狼狈至极的男子,他看上去一副快要死掉的虚弱模样,却有一双亮如晨星的眸子,里面流露的东西,她不止一次在另外一些人的眼睛里看到过。
那是强烈的活着的欲望。
“先说好了,这位邻居,我可是不会负责任的。”她微笑着,掀开潮湿腐烂散发着难闻味道的被子,俯身把他抱了起来,在他惊骇莫名的注视下绽放出一个有点恶劣的得意笑容,歪歪脑袋瞧了
眼抓着自己裙子的小正太,挑了挑下巴,“瞧,就是这个意思,我绝对不会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