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边那人好色,刚才一番厮杀洗劫无往而不利,有些得意忘形,可右手边那矮个子却精明着,瞧出了王肃观手中提着的宝刀,能够在这场屠杀中存活,可别是什么练家子。
“老六,你愣着干什么,上啊。”左手边那人一说完,长刀举起,朝王肃观扑了过来,看那气势似乎要把王肃观杀了还不行,非得劈成两半才能罢休。
“相公小心。”苏婉怡一颗心提了起来,脸色大变。
王肃观的土枪藏着,刀也不曾拔出刀鞘,身子一斜,避开了他的一刀,膝盖一提,撞在了那人的小腹之上,趁机在给他一巴掌,打的那人一边脸火辣辣的疼,晕头转向,撞在了墙壁上,眼中直冒金星,晕了过去。
那矮个子迟疑了一下,撒腿就跑。
笑话,王肃观干净利落的收拾掉一人,明显是个练家子,他可不想冒险去跟王肃观拼。
王肃观看准时机,冲了上去,拔刀、挽刀花、斜刺,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不待那人逃出,冰凉宝刀已刮破了他脖子上的皮肤,刺出了一道血痕。
王肃观用刀逼迫他退了回来,停在车旁,坏笑了一下,道:“你运气很好,我是个大夫,不会杀人。”
矮个子松了口气,刚想致谢,可王肃观却从一个瓷瓶中拿出几颗药丸,倒出两颗,在手心中滴溜溜的打转。
“你服一颗,给那张臭嘴也服一颗。”王肃观寒声道,看了一眼那晕过去的可怜虫,“放心好了,只不过是慢性毒药,乖乖听话,过几天我会用我的独门解药给你解毒,否则毒发的时候,你会神志不清,像只疯狗一样咬人,直到死去。而且,我提醒你,你没有选择。”
王肃观心中暗笑,这可是武侠小说中的一套说辞,不过想来骗着几个笨蛋士兵也绰绰有余了。
苏婉怡听得毛骨悚然,明知道相公是骗人的,但说出毒发时的症状,蹙起了眉头,不忍的道:“相公,太吓人了,别给他们吃了吧。”
矮个子看到苏婉怡不忍的表情,更加信以为真,只怕这神秘药丸真会要了他的命,不禁犹豫起来。
只不过,宝刀胁迫,生死一线,他不得不按照王肃观说的去做,并且给那晕过去的“臭嘴”喂了一颗,将他唤醒了。
王肃观满意的笑了笑,“鼓励”二人道:“乖乖听话,我就给解药,如果有半点忤逆,小心你们俩变成疯狗。”
那二人唯唯诺诺,对王肃观言听计从,麻利的赶制了一副担架,将苏婉怡放在担架上,按照王肃观要求的步伐,小心翼翼的寻去。
王肃观扛着宝刀,大喇喇的走在街道上,监督着两位抬担架的“小弟”,嘴角不由露出了享受的笑容。
他忽然想起一事,在那位“臭嘴”兄弟的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哼声道:“你们是哪位将军麾下的?”
他可不敢狠踢,笑话,他抬着的可是自己的老婆,可别连老婆都颠簸到。
那位“臭嘴”兄弟毫无心机,有问便答,还不知道王肃观在诓他。
“我是丰州中都督尹琛麾下的。”
臭嘴兄弟脑子转的慢,可说完之后,也想起尹琛临行前三令五申的吩咐,此次行动绝对保密,将自己视为马贼,在脱掉这身黑衣之前,不可说自己是士兵。
那二人明显心潮起伏,步伐也沉重了许多,王肃观看在眼中,冷笑一声,心道:“我的眼中没有好人坏人之分,触犯了我的底线,我就留你们不得,等活着出去之后,我要你们俩人头落地。”
这时,一马从前方奔来,铮铮有声,那两人脸上纷纷露出喜色,王肃观的脸却沉了下去。
第十二章 :男儿当反抗
“想要活命就抬好担架,要是颠簸一下,我就把解药拿去喂狗。”王肃观已准备好了全力以赴迎敌,但怕这二人耍花样,还是警告了他们一番。
那二人讷讷应是,心道只要来人将王肃观杀了,他们应该可以搜到解药的,一时充满期待。
王肃观提刀而立,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右肩伤的很重,没有力气,只好左手持刀。
嘶嘶!
那马说停便停,一道黑影从马上翻了下来,行动之快,宛如鬼魅。
只见一道黑影飘过,那人已出现在了王肃观身前半丈处。
“是你!”
王肃观骇然大惊,来人竟然是给苏婉怡看病的郝大仁。
看病的时候,他可看不出郝大仁竟然身怀绝技,身形步伐如此玄妙。
王肃观将刀横在胸前,往苏婉怡身边慢慢靠去,却什么也没有说。
郝大仁原本平淡的让人看一眼就会忘记,这时,他双目精光灿灿,整个人显得特别精神,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似的,让人看一眼便可以记住。
“你怎么在这儿?小贵子呢,他怎么样了?”郝大仁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在这儿竟然会遇到王肃观。
“小贵子?是那个药童吧。”王肃观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将目光移开了。
不用说,郝大仁也知道出什么事情了,木在原地。
“你的药帮了我不少忙啊,可我好像还没有给你药钱吧。”王肃观微微而笑道。
他可打不准郝大仁这样一位真人不露相的人物打着什么主意,又有没有将自己行刺景泰的事情给抖出去,所以只能用甜美的微笑面对他,看他会不会心虚。
郝大仁平常不怎么笑,这时却嘴角微微一抽,朝抬着担架的两位黑衣人看了一眼,怒声道:“好个马贼,看我不将你们千刀万剐。”手一扬便要杀过来。
王肃观长刀一扫,将他拦住,皱起眉头道:“他们是我的轿夫,可由不得你来杀。”
郝大仁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定了定神。
“你夫人醒了?”郝大仁眉毛一挑,又看着王肃观道:“你给小贵子留言说枣子胡同有位姓黄的是你狗屁亲戚,害我瞎找一通,否则小贵子不会出事,这笔账要算在你的头上。”
王肃观心头火起,这郝大仁究竟是什么身份,当大夫的时候,就像个小媳妇似的,可这穿上了一身黑衣,全像变了个人似的,太霸道了。
“你临走时说我受了……”王肃观本想说自己受了箭伤,可一来怕苏婉怡担心,二来有两位官兵在身边,不好说出口,便向自己的右肩看了看,向郝大仁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