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肃观心中一动,暗赞:“好漂亮的美人儿。”不禁咽了口唾沫。
余泪帘似乎发现了王肃观火热的目光,不安起来,忙抱着箱子进入了内室。
王肃观刚想起身告辞,余泪帘却从里面叫住了他:“大人,且先等等。”
王肃观又坐了回去,关切的说道:“你气色看来不错,如今大病初愈,闲暇多多走动一下。想不到你马背上长大的,体质竟然这么弱。”
“我知道的,多谢大人关心。”余泪帘在里面轻声回应道。
王肃观不知她在里面究竟干什么,一时浮想联翩,莫不是她感激涕零,想要对自己以身相许,正在里面准备着吧?
若真是如此,他该如何?
王肃观正胡思乱想着,余泪帘又抱着那个箱子出来了。
“大人,我算了一下,我爹的马只能卖七千八百四十四两,我从里面拿了一百五十六张,是七千八百两银子,我把剩下的都给你,大人你就还欠我四十四银子,只是为我看病又花了大人不少钱,那四十四两就算是药费吧。另外,我当初卖身卖了五十两,赎回得一百两,我再给你两张,从此我和大人就两清了,还请大人将泪帘的卖身契还回来。”
余泪帘真像是马贩子的女人,算起账来一道一道的,听得王肃观有些头大,看她宁可自己吃亏,也不多拿一分钱,让王肃观忽然有些将她留在身边替苏婉怡管账的想法。
只是她已经给了自己一百两,那么卖身契还得还得还给她,倒是不能再使唤她了。
其实余泪帘心中却是另外一重想法,如今她身体渐渐好起来了,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其实一颗芳心早就放在王肃观身上,只是如果以丫环的身份给王肃观当妾,不免引人非议,说自己招花引蝶,可如果自己是自由身了,那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嫁给王肃观了。
余泪帘是个老实头,爱较真,是自己的一定要拿回来,不是自己的,一分也不敢要。
王肃观无奈的笑了笑:“卖身契我早就烧了,是你这丫头跟我较真,非要签那卖身契,我什么时候真把你当过丫环。将这么漂亮的姑娘当丫环使,会折寿的。”
余泪帘被王肃观逗得轻轻一笑,不过余下的钱还是不肯收回去。
王肃观无奈,只能将剩下的钱收回,打趣道:“你说我收了你的钱,算不算是一个大贪官?”
余泪帘斩钉截铁的说道:“自然不是了,大人救泪帘与水深火热之中,是青天大老爷。”可她眼珠子一转,收人家钱财,确实应该是大贪官,一时发懵起来了,大人到底是贪官还是好官?
看到余泪帘一脸茫然,王肃观忍不住想逗一逗她,笑道:“如今你腰缠万贯,又是自由身,身体也渐渐恢复,日后有何打算,如果舍不得离开我,留在我身边与婉怡做伴也成。”
余泪帘从茫然中回过神来,心中虽又惊又喜,可没想到王肃观竟在这个自己毫无准备的场合说了出来,一时慌了。
“大人……这……这……”余泪帘面泛桃晕,慌不迭的说道。
王肃观哈哈一笑,站起身来,带着剩余的钱离开了,关门之时,道:“早点休息吧,无论做什么,都得先养好身体不是?”
王肃观就随便跟余泪帘开了个玩笑,最后一句话也是抱着打趣的念头让余泪帘好好养病。
可余泪帘一向爱较真,又老实人,会错了意,还以为王肃观等自己身体完全康复之日,就要接自己过门,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夜无眠。
王肃观回到屋中,只见苏婉怡刚刚沐完浴,穿着内衣在梳妆台前梳理。
“婉怡,今年注定财源滚滚来,又有人送钱来了,明天派人买补品,我要将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养的白白胖胖的。”王肃观笑呵呵将箱子搁在柜子上,走过来从后面拦腰抱住苏婉怡。
苏婉怡卸下一应首饰,起身问道:“相公,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既然费司马刚才抱着还钱的名义,其实是来给你送钱,你既然收了他的钱,再去对付他,只怕不妥。”
王肃观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右臂揽过苏婉怡腿弯,将其横抱而起,笑道:“他既然敢给,我为何不拿?下次要是送给比婉怡还漂亮的美人儿,说不定我一动心,也毫不客气的给他收了。”
苏婉怡知道相公在说笑,白了他一眼,明亮的眸子变得水雾蒙蒙,道:“相公,如今小帘的病有起色了,你把她收了吧,省得她一个人出门在外,孤苦无依。”
王肃观抱着她往床上走去,将柔软温热的娇躯轻轻放下,压在了她的身上,道:“她不得守孝三年吗?三年之中,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数,再看吧,目前,世界只属于你我。”
苏婉怡才十六岁,比苏婉怡小一岁,王肃观已娶了苏婉怡这位年纪轻轻的姑娘,现在又娶一个十六岁,在前世只怕还在上高中的小姑娘,就算是有一半今生的观念,但还是有些别扭。
二人呼吸变得粗重起来,王肃观吻上了苏婉怡玉一般白皙纤细的颈部,双手在她温热滑腻的肌肤上游走起来。
苏婉怡嘤咛一叫,几乎呻吟着道:“相公,那游散人真有些道行,咱们什么时候种那颗种子?”
王肃观手忙脚乱的扯起了衣裤,道:“现在就种……”
这一夜,满室皆春。
第八十六章 :圣旨到(上)
次日,王肃观与苏婉怡一夜风雨,但起的并不晚,只是当二人一同起床之时,大雨如注,肆虐天地。
王肃观本打算对付苏家的,只是外面下着大雨,王肃观也就懒得动了,呆在家中。
他派出的跟踪司马战的亲兵也回来了,说司马战忧心战事,马不停蹄的回到了黄蜂岭,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王肃观这才彻底相信了司马战,这桩事总算是放下心来。
只是,原本打算诬陷苏家与红巾军有关,如今苏家烧成一片废墟,只怕不易。
他稍稍沉吟,忽然记起一事,那日在春满楼抓到了苏叔才的几个随从,一直被他秘密关押。
他心念一动,立刻传令让李大同审问这几人,不管是用什么方法,先让他们认定苏叔才勾结红巾军。
哪知李大同威逼利诱,一直审理到天黑,那三个随从对苏叔才却忠心耿耿,听到苏叔才被杀之后,还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王肃观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非常震惊,没想到苏叔才竟然有这么忠心的手下,他想了想,又让李大同审理,逐个击破,如果实在不识时务,就直接杀了。
这场瓢泼大雨一直下了四天,方才变小,到了第五天,这场雨才终于缓缓停下。
第六日,艳阳高照,雨后的世界特别明亮,在日光照耀下,仿佛天地万物都披上银装。
李大同又传来消息,告诉王肃观那三个随从誓死都不出卖苏叔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