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得直跺脚,虽然形势已经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东方廖的出现引起的麻烦实在是太多了,不过他的那些佩戴机关的手下为何一动不动,如雕塑一般?
王肃观忽然明白过来,只怕刀如天在刚才已经出手,将他们全都用那日制伏高寥的手法点住了。
王肃观有心下令将他们全都杀掉,以免除后顾之忧,可一来他们全都没有了反抗之力,二来刀如天又在旁边看着,斩草除根的心也暂时收了起来。
“亲爱的夫人,快帮我拦住东方廖吧。”王肃观肉麻的说道。
刀如天哼了一声,得意的笑了起来,收起匕首,双手抱在胸前,笑盈盈的道:“我帮了你,我有什么好处?”
“我不是已经让你打理公易山庄,并且将利润想怎么分配就怎么分配吗,你还想怎地?”王肃观不禁有些恼怒,这丫头实在是太不知足了,简直可恶。
“男子汉大丈夫,别这么小气嘛。”刀如天抓住了王肃观的手臂,轻轻摇了起来,温柔的真像是他亲爱的夫人,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腻声道:“我只不过就想痛揍你一顿罢了。”
王肃观险些跌倒,这丫头忽然转性,就猜到没有好事。
“你先把他制伏再说吧。”王肃观硬着头皮道。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哦。”刀如天大喜,拍手叫好。
王肃观心中咒骂,定了才怪,我王肃观可是大骗子,等噩梦来的时候再收拾你。
刀如天看到他狡狯的眼神,便知王肃观的心思了,嘟了嘟嘴,从王肃观的面前走过,在他脚上狠狠的踩了一下,痛的王肃观跳了起来,这才回头向王肃观嫣然一笑,吐了吐舌头,如翩翩蝴蝶,飞向东方廖。
“喂,木头人,姐姐跟你玩吧。”
刀如天翩然而至,可谓神出鬼没,在东方廖的肩头轻轻拍了一下,将他拦了下来。
东方廖骇然大惊,万没料到竟然有人能够如此轻易的接近自己,这简直是生平未有之奇事。
“姑娘是?”东方廖暂时撇开公羊伯腾,认真的打量着刀如天,这个艳绝天下的女子,竟隐隐与自己的夫人有几分神似。
“我没姓,名叫姐姐,你叫我姐姐就行了,嘻嘻。”刀如天甜甜笑了起来,仿佛根本无视东方廖让人闻风丧胆的机关术一般。
东方廖笑了笑,摇头道:“想让我叫你姐姐,先打赢了我再说吧。”
刀如天嘟了嘟嘴,勉强的笑道:“那好吧,不过弟弟要听姐姐的话哦。”
东方廖对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根本动不了愤怒之心,心中却道:“你这丫头真调皮,以为自己赢定了?”口中却道:“姑娘,小心了。”
言罢,东方廖的小腹射出一条绳索,绳索上挂着一串串的镰刀,往刀如天席卷而去。
刀如天左闪右避,轻松避开,时不时还传来叽叽咯咯的笑声。
王肃观看那绳索每次都与刀如天擦肩而过,一颗心不由悬了起来,虽然对这丫头又恨又气,但还是不希望她受伤,不由自主的喊道:“小如,小心点,打不过就不要勉强。”
刀如天却飘然避开那虎虎生风的绳索,顺道还回头向王肃观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要你管!”
王肃观一窒,仔细一看,自己的人马已经将公羊伯腾抓了起来,由赵一毛亲自看管,不由松了口气,可东方廖实在是厉害,又忙道:“快去山上问问,有没有机关匣,没有的话火器也成,尽快找来。”
或许是王肃观的话激起了刀如天,她目光一寒,再无半分嬉皮笑脸的样子,身形忽然变得飘忽起来。
此刻她穿着一身白衣白裙,随着她轻盈飘逸的动作,整个人宛若一道上下飘飞的白影,绳索虽然狠辣阴毒,又布满刀片,但刀如天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道虚影,莫说绳索,东方廖又开始发射毒针,四肢如巨人的一般变长,与刀如天进行肉搏。
东方廖能够驯服漆麟驹,其本身虽然文弱,但力气极大,大鼓又变化成拨浪鼓的形态,整个人如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巨人一般,拳影滚动,身体又在机关的帮助下,无论是速度、强度,又增幅不少。
只是,刀如天的身影翻飞,如刺丛中的蝴蝶一般,在机关旁边翩然而飞,全力以赴,无论东方廖是什么攻击,她总能够避开。
旁观者如赵一毛、钱二两等人,无不捏了一把汗,东方廖的攻击看似全然无果,只不过那要看相对于何人,如果那任何一击向自己攻过来,他们可没有半点信心将其接住。
于不减更是看的惊心动魄,既着迷于刀如天的美貌,又震惊于她的身手。
东方廖刚才发射银针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所不及,不全力闪避,根本没有机会避开。
此刻见到刀如天既与全盛状态的东方廖正面交手,又要闪躲他时不时发出的暗器,刀如天还能如此全身而退,简直是不可思议。
“借我一把刀!”刀如天白玉一般无暇的脸上冒出汗珠,显然也有些慌乱,伸手向后一招。
王肃观的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忙从地上捡了一柄刀,向刀如天扔了过去:“接刀。”
刀如天并不转身,仿佛后背长着眼睛一般,左手拿着黑色匕首,叮叮咚咚与东方廖相交,右手向后方一探,竟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刀柄,刀柄在手腕上一翻,豁然抛出,往东方廖扎去。
只是,东方廖竟忽然跃起,装有机关的身体一跃三丈,所去之处,竟是王肃观。
“躲在女人后面,王肃观,你可真厉害!”
东方廖嘲笑的喊了起来。
“大人,接住!”林知儒忽然从山上跑了下来,本来打算暗中给东方廖一枪,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听到东方廖竟然如此侮辱大人,一时心头火起,将火器扔给了王肃观。
刀如天没料到东方廖竟忽然改变了攻击对象,一时慌了手脚,粉面含煞,轻喝道:“你的对手在这儿。”
刀如天心中大急,心中忽然有些害怕,百忙中抛出匕首,直扑东方廖后背。
王肃观着地一滚,避开东方廖那如雨一般射过来的毒针,就地捡起火器,向旁急忙闪避。
王肃观的反应真的很快,在捡到火器的同时,后背一凉,隐隐觉得什么东西正向自己射过来。
那瞬间,他翻身一滚,避开了后背的攻击,却见刀如天面白如纸,站在远处,那抛出的匕首虽然已刺到了东方廖的身上,不过却钻进了木板之中,并未伤到东方廖。
东方廖的身体藏在鼓中,以木板的防御力,就算是打中他,只怕以大鼓变态的防御,也不一定能够伤到他。
只是,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王肃观躺在冰凉的地面之上,于电光火石之间举起火器,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