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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步如飞的陈清源在转角处和迎面而来的丁孜撞了个正着。
丁孜从未见过慌乱成这样的陈医生,诧异地问:“陈医生你怎么了?”
陈清源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嗓音在发抖, 极力地克制住自己,平静地交代事项:“丁孜,你赶紧通知曾医生,让他来代替我门诊。诊室里现在有个小男孩替我照看好,等我回来。”
丁孜一头雾水,好好的门诊怎么要找曾医生代班?好端端的又怎么会冒出一个小男孩来呢?
虽然搞不明白,但她还是点头应承下来,“好。”
答应了却忍不住嘀咕一句,“这男孩谁啊?”
纯属自言自语,也没指望陈医生会告诉他。
却清楚地听陈清源扔下话,“我儿子,麻烦替我看好。”
丁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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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源一口气跑到电梯口,一大堆人正在等。三部电梯,箭头显示的全是上行。
身侧自动扶梯上也密密麻麻全都挤满了人。四目所极之处,人山人海,人头攒动。
三甲医院,又是周一,见怪不怪!
不过陈清源却是第一次觉得医院的人真多,甚至产生了几分厌恶感。
他呼吸沉重,心脏剧烈而蓬勃地跳动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停跳了。
天知道他此刻有多么紧张!
回头大骨科硕大的显示屏上显示的红字是上午十点整。它的数字还在不断跳动着。
他来不及等电梯了,转头就跑向楼梯口。
从五楼一口气跑下来,又疾步跑到停车场。俨然已经使出了洪荒之力。
从医院去机场平时正常驾车的时间差不多就要一个小时。如果遇到堵车,那时间就更加长。而现在他只有五十分钟不到的时间。
在这有限五十分钟里,他必须从医院赶到机场,然后在偌大的机场找到那个女人。
他想一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可他已经没得选择了。
他们分开的这三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岁岁又是怎么一回事?
好好的怎么就得了脑肿瘤了?
她到底一声不吭地隐瞒了他多少事情?
以上种种,他统统不知道。唯有找到她。
他伸手解掉白大褂,扔在副驾上。然后快速启动车子开出地下车库。
他越急,老天偏是越要和他作对。车子驶离医院没多久就被堵在了秋石高架桥上。
车子被堵在庞大的车流里,严严实实,纹丝不动,他狠狠地拍打方向盘,整个人暴躁地无以复加。
这条线路是去机场最快的一条,每天一到这个点却被堵成翔。大家伙儿都赶时间,个个都走这条线,人人都在这条路上扎堆。
早知道他就不该走这条线路。
他坐在车里,看着跳动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愈发焦急不安。
手里捏着手机,辗转多个渠道,电话都打了一圈,这才要到于心谣的号码。
她是梁满满最好的朋友,她不可能不知道这女人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后拨通。
对面的人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毫不犹豫地将电话给挂了。
再拨就怎么也拨不通了。
他怎么忘了于心谣作为梁满满最好的朋友,她同样不待见他,又如何会接他的电话。
只可恨刚才跑得急,来不及找宋妍拿梁满满的手机号。
他从通讯录里调出霍承远的号码,尝试拨打。
三年过去,也不知道霍承远有没有换号码。
他运气挺好,霍承远没换号码,只不过不是他本人接的。而是一个女人,自称他太太,说霍承远正在洗澡。
他随意编了个理由,向那女人打听梁满满的号码。女人不疑有他,很爽快就报给了他。
兜兜转转一大圈,他才最终拿到梁满满的手机号。可他并没有丝毫松懈,反而更加紧张起来。一想到他马上就要拨通这个号码,即将听到那个他朝思暮想了整整三年的声音,他整个人就抑制不住激动。
他手指缓慢而沉重地在键盘里敲下那串数字,敲完还仔细地核对了一遍,然后轻轻地摁了拨号键。
电话响了好几声,最后传出机械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正忙,请稍候再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