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2 / 2)

轮到红枣时,她点开戴颂昨天发过来的图轻轻一晃,扫码机自动识别家属席,热情接待的男生有点意外,红着脸挠挠头,特地给了她一张场内座位表。

“家属”两个字让红枣禁不住心热,赶紧顺着人流走进去,偌大礼堂里已经坐得七七八八,气氛堪比粉丝云集的正规演唱会。

家属席在靠前的位置,距离舞台近,抬头就看得清清楚楚,旁边已经落座的多是老人孩子,还有两个怀着宝宝的孕妇,有人见她走过来,笑着问:“这是哪位老教授家的小闺女啊?”

红枣忙不好意思地摆手,“不是闺女,”她融入进欢腾的气氛里,忍不住腼腆地说,“我家教授也不老。”

这下连孕妇都笑了,招呼她挨着自己坐下,善意地逗她,“那就是小媳妇啦。”

后面层层叠叠的学生席猛然爆发出一阵高呼,所有目光都齐齐盯着台上,红枣下意识跟着去看,后背一下子直起来,此刻在舞台角落露出半边侧颜的,赫然就是戴颂。

女生们准备好的灯牌横幅哗啦扬起来,举得高高的拼命挥舞,此起彼伏地大喊:“戴教授!戴教授!”

戴颂似乎在跟工作人员调试什么设备,闻声偏过头,扫向观众席,女生们兴奋的欢呼更加高昂,他目光飞掠而过,直接落到家属区,越过无数攒动的人头,毫不费力地找到那个正朝自己张望的身影。

他唇角翘起,抬起手放在耳边,朝她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

这小动作被无限放大,看在所有人眼里,略显喧闹的礼堂里顿时扬起新一波声浪,快门声不绝于耳。

红枣心跳如鼓,赶紧把手机攥在手里,生怕错过他的电话。

戴颂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舞台侧边,女生们叽叽喳喳的声音终于逐渐平息下去,红枣正莫名紧张时,手机终于开始嗡嗡震动。

“红枣,你来了。”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夹杂着微微电流,在周遭的嘈杂里格外戳人心神,红枣呼吸都紧了,蒙住另一只耳朵,专心听他说话。

“今晚我会上台,唱一首歌。”

嗷——她终于得偿所愿,能亲耳听到,亲眼看到男神唱歌了,而且是光明正大坐在台下,以“家属”的身份!

红枣激动得喉咙发干,担心他会临场紧张,连忙表示肯定,“学长你一定唱得特别好!”

戴颂低笑,慢慢说:“还记不记得上次我说过,等到校友会结束后,我有话要告诉你。”

红枣连连点头,想起他看不到,小声回答:“当然记得。”

不只记得,还在时时刻刻惦念。

“那你要乖乖的,认真听,”听筒里闯入后台乱七八糟的人声,但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嗓音清晰袭来,温柔地撩拨着她的耳膜,“我想说的话,全部都在歌词里。”

作者有话要说:  校庆是要表白呀,为什么小天使会担心有幺蛾子!委屈脸tat

——

教授这个人吧,他搞清楚真相之后,不会随随便便在家里客厅、或者幼儿园门口表白的,

他需要一个为红枣用心准备的“仪式”,才不会觉得委屈了她。

好啦~下章正式表白~

对了,还有纸条的小尾巴,也下章一起收掉~

第30章 告白

礼堂里灯光渐暗,几道暖色光束漫过黑压压的观众席, 在舞台正中聚集。

红枣像被施了魔法, 定在座椅上一动都不动,呆呆望着台上各位西装革履的领导讲话致辞, 学生代表演讲,慷慨激昂畅谈大学生活的种种珍贵,听到台下满座的几千学生从百无聊赖到被情绪感染,再发出如雷掌声。

她觉得自己和这一切隔了很远似的,所有的回忆、当下、畅想, 全部都被戴颂一个人占据。

被他将要亲口唱给她的歌占据。

晚会开始的各种致辞全部走完流程后, 领导们也纷纷落座, 面带笑容地准备享受演出。

为了炒热气氛,先安排当红|歌手唱了首节奏激昂的快歌, 底下紧跟流行的学生们果然被点燃, 全程跟唱, 情绪高涨。

其他明星节目占据了晚会全程的小半段,最后一位专业歌手完美献唱后, 主持人上台宣布,各学院教师组代表演出,马上开始。

红枣本就挺得直直的背, 紧得几乎要崩断。

手机始终没有离手, 烫得手心发烧。

最先为各学院开场的,不出意料是艺术学院,艺术学院不光学生颜值高, 老师们也都非帅既美,性子又放得开,晚会节目还没有日常上课复杂,轻轻松松就高质量完成,虽说无可挑剔,但也不至于多么惊喜。

艺术学院谢幕后,舞台上的灯光再次黑下来,隐约看到有人影晃动,似乎在搬运着什么沉重的东西。

直到一束淡淡的追光忽然亮起,柔和地打在舞台侧面——不知何时多出的一架纯黑三角钢琴上。

报幕声始终没有出来打扰,观众们也默契地屏住呼吸,仅仅两三秒后,后排的某个女生最先发出尖叫,而后类似的叫声不断累加,卷成浪潮,直奔着刚刚在舞台边缘露面的修长人影而去。

这阵仗,比之前歌手献唱时还要热烈。

红枣咬住唇,手指下意识地抓住裙子,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戴颂穿最简洁的白衬衫黑长裤,领口略略敞开,鼻梁上没有眼镜,短发也仅是随意地向后微抓,满身干净清澈,一如曾经穿行在校园里抱着书本的学生。

“戴教授”的激动呼声在礼堂里炸响,毕竟是本校自产的高素质男神,可比那些包装出来的小鲜肉们真实靠谱得多,连前排的领导们都露出无奈笑容,更不用说经济学院的院长,得意非常,在其他院长面前,下巴扬了老高。

追光打在戴颂身上,漫着他走到钢琴前坐下,掀开琴盖,调整好话筒的角度,而后他把目光转向下面的人潮。

台上灿亮,台下昏暗,他根本看不到红枣的脸,但仍旧望着那个方向,把话筒拉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