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元极的面色才微微好些,不过转念又想到了那让他心情极坏的场景,他的眼睛都快变成两把刀了。
“你认识,是柴廷南。”他淡淡道,语气之中杀意明显。
闻言,秦栀反倒一愣,“你碰见柴廷南了,在哪儿?”他们俩半个月前分手是在去往小舟城的中途,之后他便去小舟城去抓那个内奸了。一别半个月,其实他是从哪儿回来的,秦栀还真不知道。
“内奸逃到了南胡境内,我就是在南胡碰见了柴廷南。纯属意外,谁也没预料到。”元极说着,很明显一副遗憾没将她弄死的语气。
“她功夫很高,在西棠那次,公冶峥和你分别与她交手,都没将她如何。很强悍,这么强悍的女人,她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没想到会是柴廷南,秦栀也不再笑了。
“你的评价倒是很高,怕了么?”微微歪头看着她,如此夸赞敌人,她也是元极见过的第一个。
“不怕,若真狭路相逢,我把你送出去就行了。”扬眉,秦栀如是道。
无言以对,元极静静地看着她半晌,随后反手扣住她的手拿到自己嘴边,张嘴咬了一口。
吃痛,秦栀立即挣扎,他也同时放开了她,“如此无情无义,我现在十分怀疑,自己可能有眼无珠。”
“发觉自己有眼无珠也晚了,我很难缠的。”揉着被他咬的地方,还真是长了两排狗牙,真疼。
却不想,听到这话,元极反而弯起唇角,“有多难缠?我现在就想瞧瞧。”说着,他微微倾身靠近她,似乎想试试她的难缠。
抬手捧住他的脸然后往后推,“世子爷,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自己以前高冷的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有多深入人心,你现在这样我真的很难控制住自己。夜深了,回去休息,我要睡觉了。”他的脸很细腻,温热的,摸着很舒服。
被她推开,元极若有似无的叹口气,“确定今晚不会做恶梦?”
“难道你又要承包驱散噩梦的工作么?我不需要,我能自我调节,我心理很强大的。”把他推着站起身,秦栀伸展开双腿,将床边彻底占据住,免得他再坐下。
没有再说什么,元极只是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随后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便转身离开了。
瞧着房门被关上,秦栀笑了笑,她刚刚的话说出来,想必他内心很挫败吧。
其实想想,自己做的也可能不对,应该尽力的放低一些姿态,或是让自己看起来柔弱一些,这样他的心里也能舒服些。
但这东西后知后觉,而且她也不是很清楚谈恋爱具体该怎样谈。她的考古计划是,给她时间尽力的了解他。但她忽略了一点,他又不是木头做的,会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让她去了解。他是活的,所以总是会做出一些超乎她想象的举动,所以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直觉的便是想拒绝。
但拒绝又是不对的,应该配合,但若真配合他的举动,就有些太过分了。
思虑了一番,秦栀不由得抬手抓头发,真是太难了,比她写论文还难。
所以,人为什么要产生感情这种东西呢?自找苦吃!
不想了,睡觉。
脱下衣服,她将自己卷到被子里,放空脑袋,很快的便睡着了。
新的一天来临,秦栀睁开眼睛,第一时间感慨的便是自己居然也能有这一天,杀了人,晚上连噩梦都没做。
杀人在她以前看来是一件极其难做的事情,那喘着气心脏在跳血液在流的不是动物,而是人。剥夺了他人活着的权利,是极其罪大恶极的。
事到如今,却没有罪恶感,真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