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楼梯上楼,很快便进了卧室。
知道进了卧室,秦栀抬手便将盖头掀起来一些,哪知盖头揭开,她便一眼瞧见了床上躺个人,还穿着一身红衣服。
“你干嘛在这儿躺着?”瞧他那侧躺扶头的风骚模样,秦栀皱起了眉头,没走错地方吧。
元烁摊了摊手,“很明显,我在压床啊!”他可是刻意打扮过的,穿了一身红衣,神采奕奕的。
一把将红盖头掀下去,秦栀看了看他,随后又看了一眼元极,他倒是没任何的意外之色。
“压床?”这个昨晚嬷嬷可没说过,而且,她以前看过的书上关于婚礼习俗之类的东西,也没有听说过有这个习俗的,这贵族人士的规矩真是难解。
“洞房花烛夜,找个未婚的童男压床,驱鬼呀。”元烁扬了扬下颌,他作用大着呢。
“你是童男?我怎么记得你十五岁那年就有侍妾了。”秦栀极其无语,言语之间皆是嫌弃。
“未成婚的就是童男,不信拉倒。反正今儿我压床,不给我钱,我是不会下去的。”霸占婚床,他躺在上头可是舒服的很。
“元极,给钱。”秦栀摇了摇头,真是没想到今天还有这一出。
元极看了一眼窗外,“正午时他才会离开。各地规矩不同,倒是皇家一直有压床的习惯,成亲礼当日太阳未出之时,主家嫡系未婚子弟在新房压床,直到正午阳气最盛之时。当然了,给钱与否,各不相同,也可以不给。他若不走,顺着窗子扔出去就是了。”
元烁很是无可奈何,“都给钱的好不好?容宜小王爷数次给皇上压床,得到的赏钱都能在帝都买个宅子了,你们怎么这么抠门。而且,我这辈子显然只能压一次床了,不给钱我就不下去。”
摇了摇头,秦栀转身走向餐桌,那里十盒都已摆放好了,还有合卺酒。
元极也没搭理他,随着走到餐桌前坐下,看了看十盒老样子,随后拿起酒壶给秦栀倒酒。
“可以吃了么?”这吃饭,都讲究个吉时。
“可以。上午十盒,晚上则是子孙面。”执起酒杯,元极一边淡淡道。
“我看的书上有介绍成亲礼当日规则的,但各不相同,吃的也各有讲究。看来,还是皇亲国戚的规矩较多,很麻烦。”也拿起酒杯和他碰撞了一下,随后送到嘴边。
酒很淡,不刺鼻,倒是十分好喝。
床上,元烁躺在那儿不能下来,只是盯着他们俩喝酒,愈发觉得若是不给他钱的话,就太说不过去了。
从太阳没出来开始,他就躺在这儿,中途不能下床,得一直到正午。
这若都不给钱,他憋尿都憋得不值啊!
喝着酒呢,外面嬷嬷就来了。这便是府中资历最大的嬷嬷了,是跟着王妃从娘家过来的。
嬷嬷也穿着红色的喜服,进来后给元极和秦栀请安,随后便走到床边,用随身携带的一根竹棍在新床上敲打。
元烁还躺在那儿不能下去,眼见着那嬷嬷手里的竹棍一下一下的打在他眼前,他眼睛睁得老大。
里里外外敲打了一遍,然后才收手,嬷嬷倒着退出去,将那竹棍叫人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