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不可谓为天时地利人和,而且,这下面有瘴气。如果公冶峥掉下去了,兴许就不会像在吴国悬剑山时那般幸运了。
在接收到元极眼睛里信息的时候,秦栀是有刹那心动的,这是个杀人的好地方。
眸子一转,秦栀却猛地想起一件事儿来,看着地面,观察眼前,又看向他们过来时的路。再往里面就逐渐黑暗了,看不清楚,可是眼下这一片她看的却十分清楚,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柴文烈是不是根本就没走到这儿来,他下半身被我靴子上的暗器划开了,流了很多的血。你们看我的靴子,他当时便血流如注。这一路,他着急逃跑,应当根本没时间处理伤口吧。可是你们看这里,太干净了,根本就没有血。即便他的血止住了,可衣服上也定然会有,最起码应该有滴落型的血迹。”她终于想起哪儿不对劲儿来了。
闻言,元极和公冶峥也不由得看向地面,果然,干干净净的。
两个人随即站起身,秦栀仰头看着他们俩,“这地下有逃生的通道,兴许也有机关,就是为了防止会有人追杀他。上头的那个迷阵,看来是只能进不能出,所以逃生的通道设置在了地下。虽然我不懂布阵,但人的心理我还是很清楚的,同归于尽这种事,一般只发生在一瞬间。很少有人会在之前便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更何况柴文烈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想着跟我们一起死。”他定然是顺着别的路跑了。
“说的在理,找血迹。”公冶峥赞赏的点点头,虽是在笑,不过他的笑却和往时不一样。
话落,他转身朝着来时路往回走,一边低头查找,寻找柴文烈的血迹。
“我看看你的脖子。”动手将秦栀拉了起来,元极没有管公冶峥,而是抬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顺着他的力气抬头,她雪白的脖颈上果然有紫色的手印儿,柴文烈的手劲儿还真不是夸大。
看着元极的脸,他的脸色不是很好,有些苍白。
“你觉得如何?我看,公冶峥的状态就好很多。”秦栀盯着他,一边问道。
“他又没使出全力,而且还在趁机偷袭我,你认为他的状态还能差到哪里去。”也难怪元极刚刚动杀心,因为公冶峥一直就在找机会对他动手。其实他心里在想什么元极很清楚,狼子野心,想得到的太多了。
“但最起码,他没和柴文烈联手,这就很好了。”若是他们联手,元极根本敌不过。
“所以,用你那三寸不烂之舌给了他希望,他的不轨之心也越来越大了。”在上头,秦栀说的那些话,还有故意不信任他的态度,让他憋了许久的气。
说起这个,秦栀不由笑起来,虽是她的脸色也很差,但笑起来的样子依旧清甜无比。
“正因为我知道他是什么心理,所以才对症下药。非常时刻用非常方法嘛,你也不要计较的太多。犯罪心理学中有研究,利益驱使一切。简单的来说,人不论做好事还是坏事,都是从得益的角度出发的,即便是犯罪,也是同理。我当时的做法的确不光彩,但出发点是为了我们能够活命同时置柴文烈于死地,所以你现在也无法批评我当时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因为,我的做法的确给我们都带来了利益,就算我是犯罪的,你也可以算作是共犯。”噼里啪啦,她若说起这些来,不止无法让人插话,同时也能把对方带到沟里去,让人无话可说。
元极用拇指轻轻地抚着她的脖颈,一边静静地看着她,她话音落下半晌,他才若有似无的深吸口气,“你若是表现的蠢笨一些,兴许也就不会有人对你生出不轨之心了。”
人面桃花相映红 255、表现的机会(一更)
听他这像是感叹的话语,秦栀笑出声,“你这话完全自相矛盾,我若真的很蠢笨,你还会喜欢我么?你都不喜欢笨蛋,还希望别人能喜欢笨蛋。你现在的心理处于极度的焦躁和不自信当中,世子爷,你应该改一改。别的不说,你可是长了一张这世上任何人都及不上的脸。即便有人将这世上最完美的五官拼凑在一张脸上,也及不上你。”
捏住她的下颌,元极几不可微的摇头,“是啊,很聪明,又伶牙俐齿,能将黑的说成白的。你呀,把你关起来我想也根本不管用。”
“你就别摆出一副自怨自艾的模样了,这个时候你应该更自信才对。让我产生危机感,然后我就会死死地缠住你不放。”抱住他窄瘦又结实的腰,秦栀轻笑着,像一朵花儿。
垂眸看着眼前的小人儿,元极抬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头,“那不知,你这个说法的来源在何处?”非得有危机感才行。
“因为有很多人啊,都觉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有句话叫做,得不到的永远都在骚动,极其有道理。只有少部分根正苗红的人才如青山一般不动不摇,但依我看,世子爷就是这种根正苗红的人。”小声的夸赞,确保只有他一个人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