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快起床,咱们遭到山匪攻击了。”
“什么?山……山匪?”脑子里混沌一片的兵器司几名随员兀自迷迷糊糊。
“是啊,他娘的,从镇子南边攻进来了。不过不要担心,看起来人数不多。我带人去杀退他们,你们几位照应着东西。”
“哦哦,好好好,沈统领要小心啊,他们若是人多的话,咱们便守着院子便是。也许他们只是来抢劫百姓的,我们不用多管闲事。”
“这是什么话?放任不管么?事后如何交代?我带人去瞧瞧,好像他们人数并不多,搞不好还是一份功劳呢。”
“好好,快去快回啊。”
衣衫不整脑子混沌的几名兵器司随员根本就弄不清楚状况,也无暇去考虑为何距离伏牛山一百多里,在这样的雪夜里还会有山匪来袭扰。此时此刻,沈昙说什么,他们便做什么。再说了,这是沈昙的人去拼命,又不是自己的人去拼命。
沈昙带着手下百十名卫士赶往镇子南端大火燃烧和喊杀密集之处。几名兵器司的官吏胆战心惊的在客栈中留守。等待着消息。
然而,不久后,客栈的木门被撞开。矮墙上出现了无数黑乎乎的身影,大批的黑影闯进了院子里,口中大声呼喝道:“伏牛山山大王来了,我们只要财物不伤性命,不长眼的老子们请他见阎王。”
院子里剩下的三十多名兵器司的兵士们见状大骇,眼见对方人数众多,那里敢抵抗?吓得四散而逃。正屋里,几名兵器司的官吏惊恐的手足无措,紧闭门窗不敢出来,只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套了马匹将六辆大车赶着出门去。短短小半个时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直到此时,沈昙才带着人赶回客栈,几名兵器司官员一见沈昙顿时大声的责怪起来。
“沈统领,你怎地才回来啊,中了人家调虎离山之计了。咱们押运的东西被人抢走了。”
“是啊,这可怎么好?这事儿我们可没法给你们隐瞒了,上面怪罪下来,我们要如实禀报。你们护送不力。”
“沈统领,还不快追啊。东西不能丢啊。”
一群兵器司的家伙七嘴八舌的叫嚷着。
“都给老子闭嘴。他娘的,老子在南边打退了几百人的进攻,让你们守着院子,你们却被人抄了老窝。还来怪我们。我的人怎么不抵抗了?你的人为何不抵抗?”沈昙怒骂道。
“他们人多啊,好像有两三百人的样子,我们这三十几个人能管什么用?保住命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两三百人?那可了不得,那这是有五六百山匪来袭击了啊。罢了,谁也别抱怨了,这么多山匪来袭,咱们能保住性命便不错了,东西丢了命保住了,便已经是不幸中之大幸了。什么也不说了,认栽了。”沈昙叫道。
“沈统领不准备追击么?任由他们抢走货物?”
“我呸!你们知道他们人多不敢抵抗,你们的命是命,老子们的命便不是命么?我这才一百多人,土匪五六百人,你让我们去追?是不是想要我们兄弟去送命?”
“不是啊,可是这货物丢了怎么办?六车货物啊,咱们都要掉脑袋了。”
“莫慌,清点清点,看看损失了多少再说。”
“他娘的,三百多套啊。这可完了。沈统领,我看咱们即刻通知周边的州县驻军啊。要他们帮着拦截,看看能否追回?否则我们难以交差啊。”
“几位,你们想将事情闹大也成,反正大伙儿都脱不了干系。大不了一起掉脑袋。”
“沈统领,这话是什么意思?事情到了这一步,难道还不用掉脑袋么?”
“几位,想活命的话,咱们便不能声张。一旦通知周边的官兵,那这事儿便无法隐瞒了。不久三百多套盔甲么?咱们赔上银子便是,你们的官长也必不想闹大事情的。反正这批盔甲兵器也是要回炉再造的,若是能填上窟窿,用银子买材料再造一批新的,数量对上不就成了。我反正是这么想的,不知你们怎么想。当然,还是要征求你们的意见。若不同意的话,大伙儿一起掉脑袋也成。”
“……可是,这三百多套啊,起码得两万多两银子吧,我们哪里有这么多银子赔偿啊?”
“只要几位同意,银子我来想法子。破财免灾,为了保命,也只有出血了。大不了我将这么多年的积蓄全拿出来堵上这个窟窿。保住大伙儿的性命。”
“沈统领当真肯这么做么?那可真是……”
“呸,不这么做要掉脑袋的。而且即便我肯拿银子,兵器司那边也需要你们的本事,万一你们的主事官不同意,那还是枉然。总之,想活命,一是闭嘴,二是都要出力。我出银子,你们也要出气力。否则,都一起玩完。”
“好好好,沈统领放心,这事儿我们一定能搞定。马主事我等还是能说得上话的,再说了,这事儿对马主事也是不利。马主事今年还想升官呢。”
“好,那咱们就这么办。所有人都不要睡觉了,天一亮立刻离开这是非之地,我负责我的手下,你们负责你们的手下,有一个多嘴的,责任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