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端起了酒杯,一口喝干。林觉感激的看着众人,轻声道:“多谢诸位能够理解我的苦衷,林觉感激不尽。”
林觉一仰脖,喝光了杯中酒。
林伯庸走到林觉身旁,拍拍他的肩膀,沉声道:“林觉,你不要有太多的自责。想我我林家虽然非豪门大族,但也是数百年的大族。我林家能绵延数百年而至今仍然兴旺,仍然立足于世,靠的便是家族同心,且有所坚持。当年我林家从中原迁徙至杭州时,也是因为朝着纷乱。我林家先祖不肯向篡位夺国的武唐政权低头。今日我们从杭州迁来这伏牛山,也是因为不肯向篡位者低头。这正是我林家先祖之风,你没有做错。可惜伯年不明白这一点,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林觉道:“大伯放心,二伯虽然不肯来,但恐也不会束手就擒。我已命人去杭州探访,倘若找到他,必将他请来这里。”
“好,好,那是最好。”林伯庸点头道。
林觉转向众人道:“诸位叔伯兄弟,昨日,我们已经举行了誓师大会。小王爷登高一呼,高举讨逆大旗,决定为皇上太子报仇,铲除篡位之人和一群不忠不义的奸佞之臣。也就是说,我落雁谷已然举旗而反,誓不向郭旭低头。现在你们到了,我也放心了。你们不要担心,我伏牛山落雁谷虽然只有七八万军民,但却也不惧朝廷官兵。你们在这里也能找到自己的位置。现在这里最缺的便是人手,我很快便要创办十多个作坊,需要大量人手。说句心里话,这些事交给别人我还信不过,我要用的是我林家人。因为涉及一些机密之事。”
林伯庸笑道:“那可太好了,我还正担心咱们这么多人怎么安置呢。拖家带口的一两百号人,种地他们也不会,难道天天坐吃山空不成?你原来早有计划,那我便放心了。”
林觉笑道:“回头我跟大伯细细商量此事。拿出个方案来,也好具体实施。”
林伯庸点头道:“好,回头咱们好好商量商量,安置族人,这是大事。”
林觉点头,回到桌旁取了酒壶,走到林伯庸面前,给自己和林伯庸各斟一杯酒。然后举起酒杯对林伯庸道:“大伯,这第三杯酒,林觉要敬你一人。”
林伯庸笑道:“敬我作甚?”
林觉诚恳的道:“大伯,当年因为情势所迫,我暂代了家主之位。自问担任家主这数年见,对林家并无太大贡献,着实汗颜。我这个家主当的不称职,全凭大伯二伯和各位叔伯兄弟支撑家业,给予包容。林家能渡过难关,全靠大伯你们操持得当。我身为林家家主,做的太少了,着实心中惭愧。”
林伯庸微笑道:“这是什么话?若不是你,伯年怎么能救出来?伯年当年犯的可是死罪。为了救林家,你可是殚精竭虑,多方想办法的。若非你当家主之后让江南大剧院跟我林家合股,又调整了经营的方向,我林家怎么会这么快恢复元气?这几天我和伯年总是感叹你的眼光独到。行事果决。若不是你,我林家恐已倾覆了。”
林觉摇头道:“我做的还远远不够,绝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大伯你们所为。我每想到这些事,心中皆汗颜无地。我不能为林家众人谋得福利,今日却连累了大伙儿,实在有愧家主之名。大伯,林家真正的家主其实是您。以前家里出了一些事情,做了一些改变,但现在,该回到正轨了。所以,这第三杯酒林觉敬您。喝了这杯酒后,我将家主之位归还给您,这也是我一直所想之事。”
林伯庸惊愕摆手道:“不可不可,我可不能接受。你年富力强,是我林家翘楚,你当家主最为合适。千万不要说什么连累了林家,适才道理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怎地还是提起?”
林觉正色道:“大伯,听我说。我如今跟随小王爷举起讨逆大旗,小王爷授我总揽军务之职,我会很忙碌。以后或许还要领军出山打仗,恐再难管理家族之事。当初我当家主也是暂代其职,本就是权宜之计。现如今这般情形,我更改将家主让出来。这对我,对我林家都是有好处的。您老人家德高望重,本就是家主。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林觉相信家主一定会将林家管理的井井有条,比我尸位素餐要好多了。大伯不要推辞了,这是林觉的真心请求。绝非虚言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