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突然闯入,看到刘协和伏寿半裸的抱在一起,登时脸上成了火烧云一般。
好事被打搅,刘协更加心痒难耐,预感董昭回报的内容,应该是伍氏的踪迹,心想如果借这次机会离开安邑,指不定多少时间才能回来,甚至能不能活着回来,都在两可之间。越想月觉着对不起伏寿。
“看什么看,还不赶快出去!”
刘协一把抱起,在关门声响起的一刻,将伏寿扔在床上。
……
“董太守说在草滩渡口堵住了潘石的车队……”红梅一边慌乱地替刘协整理服装,一边小声汇报,皇上的凶猛让她无法集中精神,摸到刘协身体的指头传来阵阵琦思。
刘协看看躺在床上的伏寿,狠心离去,以刘协的算计,需要等到官渡之战结束,他才能回来,分别期,两年!
吩咐仅有的几个太监备马,让董昭通知祢衡,红梅安排高掌柜的贩马队伍,最后给三公留言,让他们继续做好辅政工作,御林军安排到郡治,他自己从大门口由红梅领出,在高掌柜的马行换了商人白衣,祢衡兴奋的一路小跑,两人掩盖面目混入家仆,出南门,一百多骑直奔大阳。
刘协不知道,顺亨粮行也有一个二百人的商队,匆忙上马紧跟高掌柜的贩马队伍,领头之人,赫然是御林军首领伏德。
红梅回到郡治后院,伏寿光洁的手臂抱着被子无声哭泣,枕头已经整个被浸湿,红梅一阵心痛,可怜的并不是只有宫女,贵为皇后的伏寿一样可怜。
第八十八章追击(一)[本章字数:2192最新更新时间:2013-08-0513:42:47.0]
建安二年春二月,刘协与祢衡混在高掌柜的贩马商队中,自大阳渡口过黄河,进入弘农郡陕县。渡船上,二人又换回士子服,商人地位太低,查探不方便。
“安公子,”二人约定,刘协仍然化名为安步,与祢衡是老乡,一同游学,“潘石所犯的错,属于众怒之罪,任何一个将领都深痛恶绝,我料定他既不敢投许昌,也不敢投长安,躲在亲戚或者独居在某一处山中。”
祢衡早已将董昭的奏报看的明明白白,王海将军将蒙面女子连人带车拦截在草滩渡口,发现蒙面女子并非伍氏,经过调查,真正的伍氏早于三日前顺黄河东去,去向不明。
王海连夜审讯了押车的两个商人,得知他们商队的名号为顺德粮行,而潘石是他们东家的朋友,潘石于驰道弃车队先行渡河,同去的还有两个士子。
所有行动跟祢衡的判断如出一辙,祢衡连拦截蒙面女子的现场都没有去,因为潘石既然已经料到商队会被拦截,肯定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唯一有价值的是这个商队的东家。
“这倒难了,如何查出伍氏?”没有潘石的消息,刘协心中空落,眼前出现伍氏悲切的笑容。
“从商队入手!”祢衡喊来高掌柜,这支商队人高马大,显见不是一般的商人,其中几个倒像是死士,祢衡只听说是红梅安排的,登时知道这是保护刘协的队伍,不过人数不会太多。
“这是个新商队,经营粮食,也走私点食盐,说话口音很混杂,他们在城里呆了十多天,听人说好像是洛阳一带的!”高掌柜认真地汇报了自己知道的信息。
“那就对了,现在长安三辅连年混战,只有旧都洛阳荒无人烟,无人管理,潘石既不敢去许昌,也不敢去长安,只有去洛阳。”
“为什么是洛阳?”
“潘石非常聪明,他拖家带口,带着很多财宝,去小地方太扎眼,去大地方有怕被人查出底细,只有去没有人,而且很有钱的地方,洛阳被烧毁后,有很多有钱的土财主搬来居住,多他一人不多,少他一人不少,而且总是旧都,早晚有兴盛的一天。”
“好,去洛阳!”
刘协相信祢衡的判断,从安全的考虑,沿河一带的城池都是潘石的藏身地点,若他是潘石,也希望能够在一个比较大一点的城池。
从陕县到洛阳之间的黄河很宽,初春之后,黄河水势相对较缓,偶尔可以看到远处的杏花,早春了。
沿途也见到两伙贼人,在岸上举着刀剑大声吆喝,却莫之奈何,有些小型的船只,慌忙躲开,凡是贩马的渡船都是黄河里最大的,当然,拥有的武力也是最强的。
一路安全到达洛阳北边的渡口。
这让刘协有点疑惑,乱世之中,黄河沿岸如此安全,高掌柜向高处指了指船公,道:“马上就看到危险了!”
船公站在大船的最上面,谨慎地看着对岸,不多时,一个人影站出来,挑着一根杆子挥舞,上面系着红色的丝巾。
“有官兵,速度躲藏!”几十个浆手卖力挥动手里的浆片,将大船划进枯篙中,大气不敢出一口,船公招呼高掌柜勒住马嚼头,不要出声。
渡河跟做贼一样。
祢衡见过识广,看到刘协一脸惊异,小声解释道:“黄河渡口经常有士兵出来抢劫,所以行船这一行都有规矩,每个渡口安排有信号,见到官兵就传递信号,船公就知道了,等官兵过去再上岸。”
原来如此。
刘协放眼瞧去,渡口上枯黄的杂草东倒西歪,随意被人践踏,竟然没有看到一个人。
“别看了,这个地方没人!”祢衡小声提醒。
说话间,一队百十人的士兵叫嚣着冲上滩头,来不及躲藏的老百姓和一个商队遭了殃,老百姓一个个扔下了水,商队的掌柜老说歹说,末了仍然被洗劫一空,掌柜的抱头痛哭。
刘协和祢衡都气的吐血,这些士兵简直不是人,刚要有所动作,却听高掌柜念出一句意义深远的诗文。
“小不忍则乱大谋!”
刘协想不到高掌柜还有如此的功底,那高掌柜又道:“若是;碰见这样的小事就出去,我们的商队十年前都已经不存在了!”语色萧条。
刘协与祢衡对视,说的不错,如果连这点都隐忍不了,以后在怎么能够达到目标,太对不起自己的取的姓氏了。
“安!”这是刘协对自己的目标,希望天下人安定无忧地生活。
百十名士兵也很知足,抢完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来如干脆。船公擦一把冷汗,站起来鸟叫两声,便见远处的枯草中挑出一根白丝巾,这是安全的信号,船公大喜,赶紧催促水手划船。
“难道就没人管吗?”刘协还是心有牵挂。
“洛阳无序,都不敢管!”船公捡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停好船,还未等刘协等人下船,呼啦涌出一大批破麻片裹身的老百姓,拖着儿女老婆往船上跳,“我给钱,我给钱!”船公急了,组织水手拦阻,刘协示意高掌柜拿出三锭银子,投给船公。
“多给你一锭,付老乡们的船费!”船公瞬间换上一副笑容,撤回水手,大批的民众感动的自动让开一条道路,让高掌柜一行人下船,千恩万谢。
刘协叹口气,只能帮到这里。
“为什么都去河北岸,不去洛阳?”骑上灰色的骏马,刘协想听听百姓的心声。
“听说那边不打仗,有活路啊!”
乱世中,百姓追求的多少简单,一条活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