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2 / 2)

毛金兰看了过去:“看到了。”

“那个老太太是咱们大院里有名的恶婆婆。她儿媳妇儿就是被她逼死的。”

毛金兰瞪大眼睛,朱姐继续小声说:“她原本有个儿媳妇儿,是她儿子在驻地附近找的,是个农村人,长得漂亮,为人也贤惠,她儿子带回家,她十分不乐意,但儿子领证了,她拿儿子没办法,于是就在儿子走了以后折磨儿媳妇儿。”

朱姐在家属院待了五年,也是看着这件事儿发生的:“她儿媳妇儿怀孕那年天特别冷,才进十一月份就下了两场雪,那个老太太心可毒了,吓着大雪跟儿媳妇儿说要吃酸萝卜,让儿媳妇儿去买,这一去就摔倒了,送到医院,医生说孩子早产还难产,问老太太是保大保小。”

毛金兰捏不住毛衣针了:“后来呢?”

朱姐冷笑一声:“这老太太大嗓门,跟医生说保小,还说什么孩子是他们家的命根子,儿媳妇儿是外人,一个没了还可以有很多个。”

毛金兰倒吸一口凉气:“这老太太真是毒啊。女人生孩子多危险呢?而且她儿媳妇儿还难产,她说保小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说那样扎心的话?”

朱姐嗯了一声:“可不是毒怎么地,她孙子出生后没两天她就让儿媳妇儿出了院,也不给人家吃好,做啥吃的都没有避讳,孩子哭了她骂,家务活没做她骂。后来她儿媳妇儿终于受不了了,于是在有一天她骂人的时候,她儿媳妇儿抱着孩子从五楼跳下来了。”

毛金兰他们住的楼房并不隔音,谁家有个什么动静儿大一点的别人都知道。那老太太家的事儿闹得很大。

“孩子呢?”毛金兰比较关心这个。

“跳到楼下的时候,她儿媳妇儿把孩子护在胸前了,现在都快四岁了,诺,那个穿着黑色衣裳在玩耍的男孩子就是。”

毛金兰看过去,见那个男孩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玩耍,身边明明有那么多的小朋友,却没有一个人去和他玩。

“儿媳妇儿被她逼的跳楼了,那老太太就没有一点事儿?”毛金兰感觉到很不可思议。

朱姐低着头:“能有啥事儿?又不是她把人推下去的,她跳楼的时候她儿子还在外面出任务呢,回来以后媳妇儿没有了,他又不能把他妈怎么样,现在申请调到了边藏区的哨所去了,好多年都没再回来过。”

毛金兰连叹息都不知道怎么叹息了。

这个世界上的人真是各有各的不幸。这些事情毛金兰听过也就算了,她反正她和那些人也不会有多大的交集。

国庆过完,孩子们又去上学了,毛金兰把他们的毛衣毛裤都织完了,等十一月份过完,朱姐怨恨兴奋地来告诉毛金兰,司令夫人牵头办的服装厂,终于办成了,家属院里二十岁到五十岁的人只要想去都能去。每天上班八个小时,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很少加班。

毛金兰听了十分惊喜:“真的?”

“真的,我这回都打听清楚了,服装厂不会像医院那样三班倒。”

“那行,我们去报名去。”

服装厂就开在军属大院的边上,走路满打满算也就用十分钟,去填了个表就能进去,开始工作的时间也确实普通朱姐所说的早八晚五,从服装厂回来,毛金兰特别开心。

从今天起,她也是个有工作的人了。

晚上毛金兰将她要去工作的事情给三个孩子说了,晓晨和希望有点闷闷不乐的。倒是天赐很懂事儿:“妈妈,你去吧,弟弟妹妹我会看好的。”

毛金兰很欣慰有个天赐这么懂事儿的孩子,但她也心疼天赐,她和陈建邦太早有龙凤胎了,在龙凤胎小的时候她又转移了重心,没那么关注天赐了。导致天赐越来越懂事儿,明明天赐小时候那么调皮。

作为一个母亲,哪怕这件事过去了那么多年,她还说很内疚。

“谢谢天赐帮妈妈管教弟弟妹妹。”陈建邦说,永远不要吝啬给孩子夸奖,好孩子都是夸出来的。

天赐脸蛋都红了,眉眼笑得弯弯的。在看到弟弟妹妹脸上不开心的表情时还端起大姐的身份教训了他们一顿。

毛金兰也不阻止,笑眯眯地看着。

服装厂很快就开始上班了,毛金兰被分到了二车间,也就在工作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个服装厂是给战士们做被服的,军嫂们一听说这些衣服是给当兵做的,各个都做得十分仔细,谁知道这衣服会不会穿在自家人身上?

服装厂的工作不忙,但因为做的十分仔细因此才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毛金兰因为识字很快就被提升为了小组长,手下管着三个人,每天记录组里成员的工作内容。

对于这个工作,毛金兰十分热爱,把全身心都扑在了这上面,等回家看到在家里做饭的陈建邦了才猛地想起来,哦,陈建邦自从十一出门到现在,已经快一个半月没回来了,而她一直都没想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毛金兰有些心虚。

在这样的心态,毛金兰对陈建邦扬起一个笑脸:“建邦,你啥时候回来的啊?团里的事儿忙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陈建邦: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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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第一一六章

陈建邦绷着脸:“嗯, 回来了, 快洗洗手吃饭了。”

毛金兰往屋里一看, 三个孩子已经在饭桌面前坐着了, 饭桌上面摆着好几道菜,有肉有蛋,仨孩子的眼睛都没从桌子上离开。

毛金兰去卫生间洗了手洗了脸, 出来陈建邦已经把她的饭盛好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完饭,天赐在写作业, 晓晨和希望拿了玩具在她边上玩儿,毛金兰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刚刚走到房间,就被陈建邦抱着扔到了床上。

好在他们的床很软,被扔到上面也不疼,毛金兰就是有点懵逼,

“你干嘛啊?”

毛金兰的话音刚落,陈建邦就俯身在了她的身上,头发埋在她的颈窝, 略带委屈地对她道:“媳妇儿,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毛金兰眨眨眼睛:“我怎么不爱你了?”

“你就是不爱我了, 我下部队都一个多月没回来了, 你一个电话都没打给我过。”

说起这个, 毛金兰就很心虚了,自从她上班,她是很少将心思放在家里了, 每天下班回来就感觉特别累。给孩子做饭吃完,收拾收拾家里,给孩子们洗澡哄他们睡觉,等回到房间,她基本上都是一倒头就睡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