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珈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画面是郑叙要把她从这儿扔下去,她吓得赶紧搂紧了他的脖子。
然而事实是,郑叙只是把她抱进了楼梯间,顺手反锁了安全门,然后把她紧紧地压在了墙上。
他们的下身紧贴在一起,即使隔着两层衣料,珞珈依旧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高热。
“郑叙……”珞珈紧张地喊他的名字,在楼梯间里响起微弱的回音。
“怎么,这就害怕了?”郑叙勾唇一笑,双眸在镜片后闪着危险的光,简直是斯文败类本类,“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那个又骚又浪的你,我可是怀念的很呢。”
珞珈不是害怕。
她只是觉得一上来就这么高能有点hold不住。
毕竟做了四年贤妻良母,她有角色包袱了。
“我丈夫就在宴会厅里坐着,”珞珈紧着嗓子说,“我太久不回去,他会担心的。”
“你竟然还敢提你的丈夫?”郑叙猛地抬手掐住珞珈纤细的脖颈,力度不大不小,不会很痛,但是足以令她呼吸困难。
郑叙低头附到她耳边,声音因为愤怒而暗哑:“你还记得分手那天我对你说过什么吗?我让你等着我,等我成了人上人,我会回来找你。可你是怎么做的呢?刚分手半个月,你就嫁给了别的男人。你从来就没想过要等我,你和我只是随便玩玩,玩过就算,我说的对吗?”
“不……”珞珈艰难地说,“不是……郑叙,放手……”
郑叙骤然放开手,空气涌进喉咙,珞珈被呛得咳嗽起来,眼泪都咳出来了。
等呼吸平复下来,珞珈双眼含泪看着郑叙,声音里带着轻微的哭腔说:“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恨我?”
“恨?”郑叙笑着退后,背靠在栏杆上,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吸一口,吐出轻薄的烟雾,“你配吗?”
珞珈笑了笑,一滴晶莹的泪从睫毛坠落:“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她转身要走,手刚碰上安全门的锁,就被郑叙抓住肩膀按在了门上。
珞珈的泪掉得更凶,她哭着说:“郑叙你混蛋!你放开我!”
“是你把我逼成混蛋的!”郑叙失控地咆哮。
一门之隔,顾琛静静地站在那里,把他们的争吵听得一清二楚。
郑叙吼完一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看着珞珈被眼泪打湿的脸,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他以为自己早就被她伤透了,再也不会为她疼了,可是他低估了她,她就像致命的毒药,只要沾过一次,毒素就会永远在他的血液里流淌,沉积在他的心脏里,无药可救。
珞珈抬手擦掉眼泪,迎上他冰冷的目光:“既然你已经把我定罪了,我说什么都是狡辩。好,我认罪,我跟你只是玩玩,我从来就没有真心地喜欢过你,哪怕一分一秒都没有……”
“闭嘴!”郑叙怒声说。
“……刚和你分手,我就迫不及待地找下家了,我要听我妈的话,找一个比你有钱、比你优秀的男人,过上上等人的生活。”
“别他妈说了!”郑叙的脸色已经变得狰狞。
“顾琛能给我的,你这辈子都给不了。和他一起生活,每一天都像在天堂,我太幸福了……”
“我让你别说了!”郑叙发狂一般,一拳砸在安全门上,就砸在珞珈耳边,巨大的响声震得她浑身一颤。
她固执地看着郑叙:“我这么说,你满意吗?”
郑叙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周珞珈,你真是好样的。你今天往我心口上捅的刀子,我一定会加倍奉还。来日方长,我陪你玩到底。”
说完,他推开珞珈,拧开安全门的锁,迈步出去,然后大力摔上了门。
珞珈吓得一抖,然后靠着门长出一口气。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这出戏演得太用力,有点累,不过超过瘾。
平复一下心情,珞珈开门出去,找到洗手间,对着镜子补妆,演哭戏特别容易把妆弄花。
补完妆,她仰头看看脖子,依旧白嫩,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很好。
回到宴会厅,拍卖环节还没有结束。
“怎么出去那么久?”顾琛低声问。
“去洗手间的时候碰上了郑叙,”珞珈笑着说,“就又聊了一会儿。”
顾琛扭头朝郑叙所在的位置看了看。
珞珈跟着看过去,郑叙正低头和宋诗恩说着什么,脸上挂着浅笑,完全没了刚才面对她时的狂暴和狠厉。
果然是社会人,角色切换驾轻就熟,毫无破绽。
顾琛回头:“这位郑先生,看起来很不简单。”
珞珈笑了笑:“是吗?哪里不简单?”
顾琛说:“二十六岁就能拥有自己的律所,并且在业界大有名气,这样的人,城府绝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珞珈说:“那看来我得离他远一点。”
顾琛笑着说:“恰恰相反,你倒是可以和他多来往来往,我正打算和他的律所合作,把dc的一部分法律业务交给他的律所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