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然倾身过去,轻轻吻在她眼上,稍微退开些许,看着她说:“你心里一定恨透了朕,所以拼着性命不要,也要杀掉朕的孩子,是吗?”
珞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男人永远不知迂回委婉为何物,总是一个直线球砸过来,砸得你措手不及。
苏暮然轻轻抚摸她的脸,字字用力地说:“但是朕决不能失去这个孩子,所以,朕恳求你,不要伤害他,更不要自伤,无论是你还是孩子,朕都心疼。”
无论是你还是孩子,朕都心疼。
这应该是苏暮然说过最近似情话的一句话了。
珞珈猝不及防被击中了,只觉得心脏又酸又软,像是被糖醋汁泡过一样,用手戳一戳,便会吐出一串糖醋味的泡泡,又酸又甜。
她撑着床坐起来,伸手抱住苏暮然,用沙哑的哭腔许下承诺:“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
苏暮然沉默了许久,轻声问:“哪里摔疼了?”
珞珈委屈巴巴地说:“胳膊疼,腿疼,头也疼,浑身都疼。”
苏暮然道:“你把衣服脱了,朕为你擦药。”
珞珈眨巴眨巴眼:“……”
刚还虐恋情深呢,突然就情涩起来,场景切换得太快,她有点适应不来。
“不行,”珞珈内心期待表面拒绝,“这种粗活怎么能让皇上做呢,让宫女来就好。”
“宫女全在院中罚跪,一时半会起不来。”苏暮然顿了顿,“好在你和孩子皆无恙,否则芷兰宫上下都要陪葬。”
珞珈完全没想到这一层,突然就有些庆幸,幸亏这个孩子的生命力比较顽强。
苏暮然道:“需要朕帮你脱吗?”
珞珈忙道:“不,不用,我自己来。”
苏暮然道:“全脱了,朕要全身检查一遍。”
珞珈:“……”
这是什么av剧情,好羞涩呀。
她在苏暮然的注视下脱衣服,莫名就觉得脸有些发烧。
“羞什么,”苏暮然淡淡道,“你身上什么地方朕没看过。”
珞珈低着头咬着唇不说话。
就是,她害哪门子羞啊,神经病。
苏暮然道:“趴好。”
珞珈听话地乖乖趴好,偏头向里。
苏暮然仔细检查她身上有无伤痕,她皮肤白皙细腻,稍有一点淤痕便很清楚。
从肩到背,从臀到腿,苏暮然被她窈窕的曲线勾得呼吸都沉了些许,轻咳一声,微哑道:“左肩和后腰上有两处伤痕,擦药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些。”
珞珈轻轻地嗯了声,然后咬紧了牙关。
她真的很怕疼。
苏暮然拿过药膏,挖一点在指尖上,轻之又轻地涂到珞珈肩上的伤处。他涂得太轻了,珞珈没觉得疼,却被他指腹上粗糙的纹理摩擦得又麻又痒,加上药膏的作用,还很热,也说不出到底是难受还是舒服。
“疼吗?”苏暮然问。
珞珈张嘴要回答,谁知先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轻吟。
苏暮然擦药的动作倏地僵了僵,珞珈羞耻得连脖颈都变成了粉红色,忙低不可闻地回了句:“不疼。”
涂完了肩上,苏暮然的手指来到了腰上。
珞珈感觉自己像在做马杀鸡,而且还是顶级头牌为她服务,有一种要上天的感觉,简直受不了。
好在很快涂完了,珞珈又强忍羞耻被检查了正面,只有手肘和膝盖受了伤,苏暮然仔细地给伤处涂上药,珞珈急忙穿上衣服,低着头不敢看苏暮然的脸。
“朕走了,”苏暮然温声道,“晚上再来看你。”
“可是,臣妾还在禁足。”珞珈小声说。
“你被禁足,朕又没被禁足,”苏暮然的声音里罕见地带了些笑意,“整个皇宫都是朕的,朕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珞珈忍不住笑了笑:“皇上所言甚是有理。”
苏暮然蹙眉:“你在取笑朕?”
珞珈忙说:“奴婢不敢。”
苏暮然哼了一声:“我看这天底下就没你不敢的。”
珞珈道:“皇上谬赞了。”
苏暮然沉默须臾,道:“你再委屈半月,待半月后,朕便解了你的禁足。”
半月?
为什么偏偏是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