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容道:“今夜临睡前,把红燐丹和水服下,一觉醒来孩子便没了,你一点痛都感觉不到。”
珞珈点头:“知道了。”
苏暮容站起来,将人皮面具重新戴上,低头亲了亲珞珈的额头,转身离开。
珞珈将窗子打开,目送他的背影离去,低头看着手里的白瓷瓶,心情有一丢丢复杂。
如果苏暮容早几天把这瓶药送来,她应该会毫不犹豫地把药吃下去,但他送得晚了,她既然已经决定要把孩子生下来,那便不会再反悔。
所以说,时机真的太重要了。
听到有脚步声,珞珈忙将瓷瓶收好,低头拆其它的礼盒。
进来的是秋殊。
珞珈问:“可有被人察觉?”
秋殊道:“娘娘放心,一切无恙。”
珞珈笑道:“让他伪装成太监,实在是委屈他了。”
秋殊道:“由此可见,王爷对娘娘用情至深。”
珞珈笑了笑,没有说话。
情之一字,对像苏暮容这样的男人来说实在微不足道。情之于他,是锦上添花的装饰品,却不是缺之不可的必需品。
对苏暮然来说,或许亦是如此,却又有微小的差别。
大概是苏暮然身上有一种惹人怜爱的气质,所以即使是做装饰品,珞珈也更愿意装饰苏暮然的人生。
秋殊将礼品盒收好,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三日后便是寿圣节,娘娘可想好送皇上什么贺礼了?”
寿圣节,便是皇上的生辰。
珞珈摇头:“还没想好。”
她已经苦恼了好几日,可实在想不出送苏暮然什么好。他坐拥整个天下,送什么他都不稀罕。
珞珈道:“若是你的情郎过生辰,你会送他什么?”
秋殊微微脸红:“奴婢从未谈过情,实在不知。”她顿了顿,又道:“不过奴婢看别的女子,大都是送自己亲手绣的荷包或者打的络子之类。”
珞珈摇头:“若是绣荷包,我这双手恐怕要扎成马蜂窝,而且太过俗气,毫无新意。”
秋殊道:“奴婢也没有更好的主意。”
珞珈托着下巴叹口气:“无妨,我还是自己想吧。”
到了日暮时分,珞珈灵光一现,终于有了好主意。
她在现实世界可是当红歌手,送他一首歌不就好了吗,多有意义,她真是脑袋秀逗了,竟然苦思冥想这么几天。
可是唱什么呢?
得唱一首既古风又深情的歌,最好能把苏暮然感动得稀里哗啦。
珞珈把自己会唱的古风歌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最终定了《子衿》。
她立即让秋殊去给她找把琴来,她在卧春楼时上过半个月的速成班,虽然弹得不算好,但尚能入耳。
用过晚膳,珞珈便开始自弹自唱。
好久没弹了,指法生疏了许多,练了许久才熟练些,正得趣时,忽然听到轮椅声,一偏头,便看到苏暮然出现在门口,忙起身要行礼,却听苏暮然道:“坐着别动。”
珞珈只好听话地坐下:“怎么皇上来了也没人通报?这些丫头真是越发没规矩了。”
“是朕不让他们通报,想看看你弹琴的样子。”苏暮然微微笑道,“朕竟不知,你还会弹琴。”
他最近时常会露出一点笑意,犹如春风化雪,格外迷人。
珞珈蓦地不好意思起来:“弹得不好,不敢在皇上面前献丑。”
苏暮然道:“确实弹得不怎么样。”
珞珈:“……”
呵呵。
苏暮然又道:“不过朕可以教你。”
珞珈很有骨气地说:“不用了,我要自己练。”
苏暮然笑着点点头:“也好,待你琴技好些,朕可以勉为其难,与你琴箫合奏。”
珞珈:“……”
勉为其难?再次呵呵。
苏暮然道:“怎么不弹了?”
珞珈站起来,径直走过去坐到他腿上:“不过是无聊打发时间的,你来了我便不想弹了。”
苏暮然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凑过来吻她。
珞珈真是太喜欢他的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