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他昨晚给她机会把话说清楚,她今天就不用以“白涟漪”的身份和徐幼寒相处,也不用一直“骗”她,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混乱。
总之都是徐孟钦这个大猪蹄子的错。
徐幼寒拉着珞珈的手站起来:“走吧,我带你去见父亲和各位姨娘。”
珞珈真的很想打退堂鼓,可是她已经骑虎难下。
她今儿个压根就不该出来!
珞珈先去见了徐经纬。
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男人,如今已到了垂垂暮年,被亲生儿子夺去了所有权利,只能蛰居在府邸里,做一个徒有虚名的老督军。
珞珈向他敬茶,得了个红包。
不等她坐下,就听徐经纬对徐幼寒说:“带她去别处见礼吧。”
这个“别处”,指的自然是诸位姨太那里。
徐幼寒带珞珈离开,边走边向她介绍督军府都有哪几位姨太,珞珈默数了下,一共有九位,徐幼寒的生母四姨太是资历最老的,最小的是十八姨太,由此可见这位老督军年轻时有多风流。
徐幼寒先带她去见了其他姨太——流程是固定的,敬茶、收红包、闲话几句、离开——最后才去了四姨太院子里。
四姨太保养得很好,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风韵犹存,五官和徐幼寒略有几分相像。
珞珈留在四姨太这里吃午饭。
她早饭吃得晚,这会儿一点不饿,只能强逼着自己吃。
四姨太给她夹菜:“你这么瘦怎么怀孩子,要多吃些,养胖了才好生养。”
徐幼寒大概觉得这话不中听,语气嗔怪地喊了声“妈”,又把夹到珞珈碗里的菜夹到了自己碗里,边吃边说:“涟漪想吃什么自己会夹,你吃你的就行。”
珞珈附和:“姨娘,我自己来就好。”
四姨太笑了笑,问起她娘家的情况,珞珈只好继续说着真实的谎话。
吃完午饭,珞珈赶紧告辞。
刚回到住处,她就把刚吃的东西全吐了。
秋蕊要去叫医生,珞珈忙拽住她:“去倒杯凉茶来。”
珞珈用凉茶漱过口,才说:“我没事,就是吃多了,吐出来就好了。”
刷了牙,又喝了半杯茶润喉,她才觉得好受些。
秋蕊把收到的红包悉数放到珞珈面前,厚厚的一沓。
珞珈问:“还记得哪个是谁给的吗?”
秋蕊说:“是按收红包的顺序排的,从上到下依次是大小姐、督军、六姨太、九姨太、十姨太……”
珞珈记得顺序,于是打断她:“去拿纸笔来。”
等秋蕊拿来纸笔,珞珈挨个拆红包,拆一个记一笔。
里面全是白花花的支票,徐幼寒五万,徐经纬五万,除了四姨太给了两万,其他八位姨太全是九千,抹去零头,一共是十九万。
珞珈默默无言。
出去一趟“骗”来这么多钱,这以后怎么说得清啊?
徐孟钦,求求你快点回来吧!
人就是这么不经念叨,当天晚上,徐孟钦就回来了,依旧是深更半夜,珞珈依旧是被他亲醒的,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他强势入侵,一切仿佛是昨夜的重演,如果不是感受如此强烈鲜活,珞珈几乎又要以为是梦了。
徐孟钦就像刚学会吃肉的野兽,一旦食髓知味就会开启暴食模式,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
珞珈弱小无助可怜,一边瑟瑟发抖一边用力抱紧他,尽可能让自己好受些。
虽然徐孟钦依旧凶猛,但这回珞珈非常争气,没有再晕过去。
她枕着徐孟钦的胳膊,背靠着他的胸膛,两个人身上都汗津津的,肌肤黏腻地贴在一起,有些不舒服。
珞珈想要分开些,刚往前挪了一点,就被徐孟钦箍着腰抓回去,她咬着唇低叫一声,就听徐孟钦在她耳边沉声说:“别动,乖乖让我抱一会儿。”
珞珈安静片刻,软软地问:“你还走吗?”
徐孟钦似乎笑了下:“怎么,不想让我走?”
“不是……”珞珈刚说了两个字,就被徐孟钦以一种危险的接触威胁了,他捏住她的下巴,沉着嗓子问:“你说什么?”
珞珈猛地紧绷,急忙反手去推他:“别……求你。”
徐孟钦将她的身子转过来,让珞珈面朝他。
这样呼吸相闻的距离,即使透过床幔照进来的灯光如此昏暗,她依旧能看清楚他的脸——这也是她第一次正经地端详他。
和曾嘉树那种精雕细琢的英俊不同,徐孟钦的面部线条是粗犷而凌厉的,没有一处精致,但每一个细微处又都说不出的惹眼,比如左眼角下方那颗微小的痣,比如唇角微微翘起的弧度,就连下巴上冒出的胡茬也透着性感。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散发着迷人魅力的男人。
珞珈端详徐孟钦的时候,徐孟钦同样在端详珞珈。
唯一不同的是,徐孟钦的眼底藏着笑意。
“看够了吗?”徐孟钦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