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抿抿唇,去拿了钥匙出去西边配房,见炉子上果有热水。到柜子里找了一套新青花瓷杯子用热水烫过,倒了一杯热开水,端回书房。
回来时见胤禛已不在外厅桌案前,内室灯光亮了。她又端着杯子转进了内室。果然见胤禛坐在床沿想脱靴子,双眼和脸颊都是不太正常的红。
云烟连忙过去蹲下,将青花瓷杯恭恭敬敬的端给他。他顿了顿接下,才慢慢开始喝。
云烟就低头开始帮他脱靴子,她的动作很轻很恭敬,好像生怕弄疼了他。脱完靴子后云烟继续脱袜子,手指刚触到他露出的脚踝,就觉得温度高于正常。她脱下他的袜子,他的脚掌修长匀称指甲光洁饱满。用手背触触自己的嘴唇,再反手试探触一触他脚背,才确定温度的确过高。
云烟仰头看胤禛——他的睫毛长而微翘,在脸颊上形成了一个扇形的阴影,一双墨黑的眼睛深不见底。
“四爷,你在发热。”云烟咬了咬下唇,轻轻的说。
漫长的第一夜
胤禛动了动睫毛,声音哑着说:“不妨事。”
云烟低了低头,没有说话。起身去西边配房端了热水盆来,放在胤禛脚边。先用手试了试水温,才轻轻地将他的脚提起,缓缓放入水中。
听见上方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云烟才放心水温似是还好。她低头将手放入盆中,缓缓开始按摩他的脚,搓揉他的足部穴位。好一会,云烟才拿起帕子将被她按得微红的脚提出,细细的擦干,套上软底拖鞋,放在床边厚厚的地毯上。
胤禛一直默默的看着云烟动作,由着她去又换了盆端热水来给他小心的擦了脸和手。她的眼神恭敬,动作轻柔,好像他是一件易碎的瓷器一样珍贵。她很少说话也很少看他的眼睛,她只是很专注的打理着他的身体,在暖黄的灯光中,他能看见她脸上微微的绒毛。
今晚的她做事的动作已经比今早能放开许多,她低头去解他颈下的扣子,他微微仰头的配合。
一颗颗纽扣解下去,解开他的外衫,帮他一层层脱去外衫。直到留下香色的里衣。解他腰带的时候,她的手指有片刻的迟疑,最后还是下手去解。可是似乎并不在行,胤禛伸手到腰上帮了下,才将腰带解下。然后明显看到她咬了咬唇再去帮他褪外裤,他略挺腰抬了抬臀,配合的让她褪下。她褪下裤子明显的松了口气,脸颊有些微红。她回身将衣物放置好,侧身去摆正枕头,近前低声叫了一声:“四爷”。胤禛顺着她的轻扶,躺上了床。她细心地将他的辫子抽出不让他压到,就侧身去拉展床上的棉被覆在他身上,细心地将四角各处掖好。胤禛合上眼。云烟起身去收了盆,吹了灯火,室内顿时一片漆黑,她出了内室,轻轻合上门。
睡至入夜,胤禛被热醒,喉咙干哑。他昏昏沉沉的从床上坐起,想清清喉咙却只能发出一点声音。房门几乎在同时被推开,云烟红着眼睛,脚步有些踟蹰的来点灯,上前扶他。
“你……”胤禛想开口却发现难以成声。云烟忙把他按回床上,回身取了旁边岸上的瓷杯去外厅加了热水回来。她单薄的身量扶起胤禛,将杯子喂到他嘴前,他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了大半水,云烟将水杯挪开一点,他停一停又将剩下的喝掉。
“还要么?”云烟开口问他,声音也有点哑哑的。手指下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里衣透出,仍旧高的不正常。
胤禛摇摇头,半侧头看着她。“你怎么还在?”开口的声音仍旧有些哑,但好了很多。
云烟低了头,没有说话。内心默叹,这么金贵的主子病了不让请大夫,奴才还敢一走了之?
慢慢静下来,她不知道从下午到现在是为什么,她一个下人也没必要知道,她只尽她的本分。
想想只有用家常办法熬到天亮再说了。她按下胤禛的身体将被子盖好。
“四爷,稍等一会。”
她忙掩了房门,点灯开门去东边配房找了几块生姜。又到西边配房烧上。端了一盆很烫的热水又回来。她拿了棉布帕子,放入热水,滚烫的热水将她的手烫的通红,她也顾不上,忙强忍着柠至半折成长条状覆上他的额头。隔一会换一次,反复几次,似乎效果不明显。
胤禛墨黑幽深的眼珠从帕子边缘下露出来。看着又去拧另一条帕子的云烟,她的一双小手被烫的通红,她咬着唇强忍着。
云烟拿起又拧好的帕子,吸了吸气上前解胤禛喉结下里衣的纽扣。胤禛马上抬眼看她,这是她第一次没有躲开他的目光。她抿了抿唇语气坚定地说:“四爷,奴才冒犯了。”随后解开了他里衣的纽扣,贴身的衣料从他胸膛上散开,瞬间露出了男性精壮匀称的上身。云烟忙侧头调开视线,将帕子伸向他的胸膛开始反复擦拭摩擦,耳根有些发热。滚烫的帕子擦上胸膛竟让胤禛感到了慰藉,随着一遍遍的擦拭他开始感到身体的降温和凉爽。他口中偶尔露出的叹息让云烟更是红了耳根子。当奴才真的不容易啊,云烟低头一遍遍的擦拭后,终于感到他的体温和气息都开始归于平稳正常,才略放心的放下帕子,帮他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