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累,很累。
一双熟悉的手臂从颈后环绕过来,抵在她下颌下。他轻轻倚在背后,云烟没有动。
两人就维持这样的姿势,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胤禛渐渐把云烟搂靠在怀里,而云烟也疲倦的靠着。
“弘晖,他很好。”胤禛开口说道。这是几年来,他第一次开口说弘晖。
“每一次来信,他都会问起你。”
云烟的身子一颤,紧紧的闭上眼,一口气从胸臆里呼出来,话却说不出来了。
“嗯……他,长高了罢。”声音里都带了哽咽。
胤禛将下颚依偎在她发边,“嗯,很高了。”
马车的车轮行进的很稳,车轮声很规律的响起在并不算宽敞的空间内,窗外的街道渐渐后退。
“云烟,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吗?”
云烟微微一愣,思绪好像飘远了。“那天,是弘晖的三岁生日……”
胤禛在她颈后轻轻蹭了蹭脑袋,“嗯……不算对”
云烟微微儊眉,胤禛又说道。“说起来,你躲来躲去还是躲到了四宜堂里。”
云烟一愣——才忆起原来当年不仅是她后来认出了青桐树下是他,他竟然也……
胤禛的眼睛也一同看着窗外,静静的在她耳边说,“你听到了”
云烟的睫毛一停,浅淡的叹息里里掩不住疲惫。“四爷,我昨晚说的,是认真的。”
胤禛没有说话,缓缓收了收手臂将云烟搂的更紧,大掌握住了她身前的双手。
“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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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云烟的疲惫似乎缓过来很多。她静静的随着胤禛一起去了正房,没有丝毫回避,一切如常。
嫡福晋纳拉氏年近三十,似乎情况颇为不好。胤禛问了诊断情况,宽慰了番,自是不必细说。
回了四宜堂后,云烟便拿了湿衣服在院内洗,胤禛就在桌案后誊画草图,誊写诗句,拨着念珠独坐。
夜渐渐晚了,云烟晾好衣服,就回来屋里,又进了内室准备铺床。正要去点床铺附近的灯,身后却传来脚步声。
云烟转了身子,只见胤禛站在黑暗里,只有月光射进来淡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