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笙面上有些发白,欲言又止的低头不敢说话。毕竟她是十三府里的,就算做也没什么,但云烟是四府里的。可是在她们主子福晋眼里不都是奴才么?
云烟一凛,她有自己的奴才不用实在是已经来了下马威,可去浪费口舌想不做那就更是会糟糕。若是在十三府里因为奴才这事闹起来,胤禛正值封亲王的当口,两边脸面都不好看,也让刚出来的胤祥烦心。
既然已经挡在面前,躲也躲不掉。她忙低头谦卑称是,在衣襟上擦擦手,抬起来去轻扶住她脚跟。
裙片拂及脚面,有些遮挡云烟的视线,她打起全副精神小心翼翼的手刚刚欲触到她脚跟,她却嘶的抽了一口气哎呦了一声,脚一歪就突然脚一歪踩上她手背!
云烟一下疼的钻心,呜咽了一声就咬住嘴唇。原来如此。
花盆底子鞋踩到手指上的滋味实在真实,尤其是还是一只曾经骨折过的右手掌。
郭络罗氏身边的丫头忙扶住她,不住的关怀她是否扭伤脚踝。她花盆底的鞋子不住的碾压云烟的几个手指,疼的云烟脸色发白,耳边有些耳鸣声。
一边的欢笙惊得啊了一声,一边求饶说“八福晋开恩,她不是故意的”,一边想去拉云烟的手,却被那郭络罗氏看到喝止。
“你是存心让我摔倒么?连个鞋子都不会提,你是靠什么做奴才?就你这容貌出身的下贱奴才,连我府里的老鼠也比你高贵!”她语气尖利刻薄,羞辱鄙视溢于言表。
说罢起脚就提脚重重踩下去,那架势足可废掉她手指。云烟感到手面上的动势,极为迅速的在瞬间抽回手来,好歹保住疼痛钻心的四指。
郭络罗氏脚下的旗鞋为显窈窕生姿,花盆底很高,落脚不及,由于触底过猛却没踩到一下踩空踉跄的往后就要摔去,她身边的丫头大惊失色,手忙脚乱的忙在千钧一发时候拉扶住她站稳,惊得心惊肉跳。
她甫一站稳,便羞恼的气红了脸。指着跪在地上的云烟就叫:
“掌嘴,绿茵去狠狠掌她的嘴!”
欢笙瞪大眼,一下挡在云烟身前,跪地求饶。
“八福晋开恩,她真不是故意的,而且她不是我们府里的人,是四爷府上的,今日过节,为此事若闹得主子您不开心不值得啊,福晋。”
郭络罗氏一听反笑,漂亮的眉目里有一种傲慢的讥讽。
“是谁府里的都是奴才,我是皇子福晋。今日教训一个下贱的奴才倒能不开心?你当你们是什么东西!绿茵,你上去,我倒看看谁再敢拦!拦了一起打!”
云烟至此怎么能不知道这八福晋是为何而来,她再从不招惹人,也同样要任人宰割。还能有泪水吗?怕只能往肚子里咽了。
这世间啊,哪里有天理呢。可笑之极。
眼见怕欢笙一起吃亏,万一牵扯又会被罚。她慌忙推开她,头发已经被来人揪住。
欢笙被云烟用力的推了个踉跄,眼见八福晋和丫头已经上去。忙不迭的只能慌忙跑开去,一心想着去找人来。
绿茵见欢笙撞撞跌跌的跑出去,忙道:“主子,那丫头莫非胆大道叫人来?这……爷若是知道了……”
郭络罗氏好强的哼了一声:“由她去,我倒不信,她叫了谁来,能不许我惩治这个故意推我摔跤的贱奴?!人来了正好,我倒问问她主子是不是要杖毙!”
云烟头发被绿茵死死抓着,头皮生疼。叫不得欢笙,见她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