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还没来得及喝盏茶,小顺子就焦急的来呈了加急公文。胤禛看了,眉间一皱就起身说要即刻出门。云烟点头应了。
没想到这一去竟然到很晚也没回来,云烟一个人睡在床上正想到这件事,屋外传来轻轻叩门声。她一惊起身问谁。
屋外传来小顺子底下带的近侍小福子的声音:“夫人,奴才小福子。苏公公差奴才连夜回来给夫人报王爷口信。”
云烟心中有些沉,忙披了衣下床去开门。
小福子躬身呈着胤禛手上常戴的翠玉扳指恭谨站在门外行了跪礼,见云烟抬手他才起身来。
“夫人,王爷怕您担心,特意让奴才们回来禀报。说是西北边出了点急事,便即刻动了身,最快两三日,最长五六日定会回来。让您安心休息,切莫着急。”
云烟听了,慢慢接过他呈上的翠玉扳指,指腹上仿佛还能感受到他的温度。明知道可能问不出什么,还是开口说道。
“那边……危险吗”
小福子恭谨的把头低着,口齿伶俐道:“回夫人话,苏公公没有说。但请夫人宽心,王爷有一众亲兵护卫,又是千金之躯,定不会受丝毫损伤。”
待云烟攥着胤禛的玉扳指回到床上时,明知道他有一众人护卫,心里却还是莫名的产生了一丝不安。不知道是什么要涌出来。西北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如此着急的动身?却没有对她明说。她闭着眼想要睡去,却发现夜无边的漫长,心脏一直咚咚咚的跳动,让她始终游走在睡梦和清醒的中间地带。
白日里,见了太阳,心绪才稍稍安稳下来。为了安定心神,云烟编了络子把翠玉扳指挂在左手腕上。而食欲却更差了,基本吃不了一点。原本需要睡觉的时候,也是心绪不宁,只是克制着自己。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默默的等着。
度过四日,一日比一日心悸。黄昏时云烟独自靠在窗前,胤禛还是没有回来,甚至没有音信。看着落日的余晖,天空色彩斑斓的诡异,忽然间内心底一直压抑的恐慌席卷而来,直觉已经让她感到浑身汗毛发颤。
云烟立刻站起身疾步走去门口来喊小福子,他应声慌忙跑进来听侍。
“小福子”
小福子忙躬身应声:“请夫人吩咐”
云烟冷静道:“抬起头来”
小福子抬了头却垂着眼,云烟就看着他面上神情,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你是小顺子带出来的,有几年了吧?”
小福子道:“是的,夫人。奴才十岁进府,跟着苏公公已经五年了,才得幸到四宜堂当差。”
云烟又道:“既然做了四宜堂的人,你就该知道瞒我对你没有好处。”
小福子一惊忙把头磕到地下去:“夫人……奴才万万不敢,奴才实在……”
云烟打断他:
“我知道你不敢说,因为你们四爷口信里没有说,你更不敢透露。但如果你不说,就更是有危险。我现在就去西北!”说罢,已经毫不作势的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