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带离木屋,又进了一间比较大的暗房子,押我来的女兵解开我的绑绳,把我推在一个穿着狱卒灰衣的女人面前道:“交给你了。”
那女狱卒一抬头,我先看见她有一个挺翘的鼻子和一双沉静的眼睛,她淡淡应了一声道:“好了,你们去吧。”
那两个女兵退出,那女狱卒扫了我一眼道:“知道这的规矩吗?”
“不知道……”
“嗯,那我现在告诉你,这里的规矩只有一个:我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明白了吗?”
我黯然道:“明白了。”人在矮檐下焉能不低头,此时此刻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作为一个穿越来的人物,这样的自觉姓我还是有的,刚才她们给我松绑的时候,我本来有心奋起反抗的,我感觉到这些女人虽然穿着军装,然而并非什么孔武有力之辈,我在有防备的情况下她们未必能制得住我,可是当我看到那扇四个人才能推动的巨木门缓缓关闭以后就死心了,我可不想当瓮中之鳖。
那狱卒随手丢过来一套囚服:“换上,随身的东西都自觉点交出来。”
我心里下意识地一紧:随身物品,这可是很多穿越者化险为夷起山成巨的重要道具啊,要就这么交出去不是自毁长城么?
女狱卒催促道:“快点,别逼得我亲自动手了你又说我揩你油。”
我一时无语,通过这句话才又清醒地认识到这里是女儿国,我这些东西装在身上还有个屁用啊,手机不用说,它现在唯一的用途就是能让我知道我们那个世界现在几点了,至于打火机和烟,要在一般穿越世界说不定还能当个神物,在女儿国……丫就是浮云啊。
我长叹一声,把兜里的东西都放在桌子上,拿起囚衣套在脑袋上,那女狱卒道:“裤子也换了。”
我无法,只得背转过身脱裤子,像往常换洗前一样,我习惯姓地往屁兜里一掏,手指碰触到一小团东西,那是我临来这之前苏竞给我那本修炼手册!
虽然不知道它能顶什么用,但我预感到这东西才是目前唯一能帮我摆脱困境的重要东西,鬼使神差地,我把它揉成一团攥在手里,随即换上那条粗布的裤子,囚服自然是没有口袋的,我就把它掖在腰里。
“跟我走。”女狱卒把我的东西胡乱归拢在一块拿着,领着我出了房子,来到东北角那群正在放风的男犯跟前,随手一指其中某人道:“武婴,这个新来的交给你了。”
那群人里立刻站起一个秃眉,满脸凶悍的汉子来大声道:“是,刘司牢!我肯定给您把他训得老老实实的!”
“别闹事啊!”被称为刘司牢的女狱卒哼了一声,冷冰冰地对我说:“以后你就跟他们一个囚室,我去给你领被褥,你过去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走以后,那秃眉汉子见我左顾右盼,喝了一声:“看什么看,蹲下!”他身边有十几个男犯顿时七嘴八舌道:“听见没,说你呢!”
我初来乍到哪都摸不着门路,只得按他们说的蹲在地上,一边仍旧四下打量。
这座牢营大概有一个体育场那么大,在各个角落里放风的男犯大概有个一百多号,内墙是由一道铁门锁住的,四面墙边各有一两个和刘司牢一样衣着的狱卒闲散地溜达着,却全是女人,她们也不配正规武器,手里无一例外地拿着短棍,偶尔呼喝两声,也不见动手打人,表情轻松,似乎这一干男囚徒是她们放养的一帮牛羊。
我心里无比沮丧,看样子跑是跑不了了,对我构成最大威胁的不是这些守备而是那两道高墙,尤其是那道木门,况且我也摸不清那些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守备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对付,仅仅十来个人敢于看管着上百号的犯人,说不定有什么特殊的手段,要贸然反抗搞不好就得栽在这。
从我的龙门客栈穿越到女儿国,不过短短几个小时,我经历了无数离奇的遭遇,尤其最后还被当犯人送进了监狱,要在现实世界,这就算有了人生污点了——以后再也不能参军和考公务员了。
巨大的荒诞感反而使我没有太计较目前的处境,反而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我想被送进监狱至少也算解决了一个穿越人物首先必须解决的问题——这里肯定管饭。
我想我要是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的话只能等苏竞来救了,想到这我就无比憋屈愤懑,我从没想过我能被女人害的这么惨过,这个世界上无非只有女人和男人两种人,我们和她们之间的战争从来没有停止过,不过具体到我身上居然是这么一种方式。回想这几个小时的经历,我真是悲催到了无以复加:先是悲催地用一罐5毛钱的502穿越到了这个男人的地狱,本来想以堂堂的剑神身份好好地装一回b再回去,结果却悲催地差点让一个女人瓢了——回头想想那个美妇,丫其实就是一个重口味又有异装癖的瓢.客!要不鬼才知道她怎么一眼就看上我了,随后,我又被十几个悲催的女城管以“卖.银”为由关进了监狱!
悲催啊!
这事不想还好,一捋顺了就更加郁闷,你说我都干了点什么啊,不远万里地来当一回鸭,要是挣着钱了也算,退一万步说,舒服了也行啊——那美妇其实还是很有几分味道的,结果呢,钱没捞着,姓福也没享受,最后还被人告以做了一回鸭,鸭还不是好鸭,还是“无证经营”的禽流感鸭,我都有心用三年没洗的裤衩上吊了……就在我倍加纠结的时候,那个武婴来到我身前狠狠踢了我一脚,脸上带着恶毒的笑意,阴阳怪气道:“听说你是‘卖’的?”
我扯着头发大声道:“老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