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道人似乎自始至终都没明白到底出了什么状况,等见仇天刃他们掉到地上去了这才转过弯儿来,他见我瞪他,先是一愕,继而打个哈哈道:“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想和老夫为敌吗?”
我嘿嘿一笑道:“你试试!”
坏道人再不理我,口中念念有词,他的6把长剑被我和苏竞的剑气打散,这时又慢慢重聚起来,剑尖一起对准我们,苏竞凝神而立,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巴掌就拍了过去:“打你狗曰的!”这招还是跟刘老六学的,坏道人每次进攻之前似乎都要有一个简短的仪式才能把剑气集起来,如果说作为一名高手来说,我应该有等他完成再进行公平决斗的觉悟,不过我这高手是半路出家才没当几分钟,既没能培养出觉悟,而且我觉得觉悟这种东西也是讲天分的,你不能指望一个道上大哥的孩子跟人打架还讲觉悟,那样的话被人揍了都没人可怜你……坏道人身在半空中一闪,显然我的剑气还是震撼了他,虽然我也知道那一下是打歪了,但是力道肯定不轻,这就像一个臭靶子打枪,准头虽然差了点,可是ak-47还是ak-47,硬件设施摆在那,敌人就绝不敢轻视。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这一下虽然没打着坏道人,却把我们前头那个游乐舱打了下来,这倒省了我不少事。
坏道人6剑聚齐,分向6个方向攻了过来,这时我已经尝到了剑气的甜头,又有苏竞在旁护身,没有后顾之忧的我不由分说一顿乱打,游乐舱上顿时出现了无数手掌型的窟窿,剑气激荡之下也并非全无用处,有两柄长剑硬是被我的胡乱拍了回去,苏竞小心翼翼地将其它飞剑挡回,又好笑又好气道:“你别胡来。”
坏道人脸色微变,喝道:“龙剑,合并!”那6把剑猛然归为一把,坏道人神情肃穆,两只手不断在剑柄上注气,苏竞小声道:“小龙注意,胜败就看这一下了!”
龙剑在坏道人的不断的催动下,剑体渐渐变亮,隐约比平时粗大了一圈,苏竞两根手指放在胸前,眼睛凝视着剑尖,剑气也在体内鼓荡不止,整个天空骤然失色,连我们头顶上的云彩也像被什么驱赶似的飘开了!
“攻!”随着坏道人一声断喝,龙剑矫若游龙一般刺向我们,苏竞眼中光华一闪,两根指头快速点出,就见一道灰白色的有形剑气笔直激射而出点在龙剑上,那龙剑在空中缓了一缓,再次袭来,苏竞大声道:“小龙,看你的了!”
我既不会苏竞那样以指放气,又不懂怎么艹控剑气,只得照样挥苍蝇一样扇出一掌,不过好在距离很近,我能粗略感觉到我的大部分剑气都打在了龙剑上,坏道人吃了这一击,身子突兀地在空中退了半步,龙剑也盘旋着飞了回去,坏道人一低头,任凭它自己归鞘,眯缝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冷笑道:“这么精纯的剑气归了你真是暴殄天物,这次算你们走运,道爷我还会回来的!”说罢脚踩飞剑转身而去。
“回你娘的脚,你以为你是灰太狼啊?”我照着他的背影又是一顿胡拍,苏竞按住我的胳膊道:“没用了,别白费力气了。”
她刚说完这句话,我感觉身上所有的力量被骤然抽空,腿一软,几乎掉下去,苏竞急忙扶住我:“你怎么了?”
我单膝跪倒,只觉丹田里一片空空如也,连带着身体也像面条似的不听使唤了,身经百般蹂.躏的游乐舱已经是千疮百孔不堪重负,喀拉一声在半空中歪了一半,苏竞把一只手穿在我肋下道:“走,我们先下去。”她带着我纵身一跃,就像坐电梯似的缓缓下降,我们脚刚着地,就听身后轰隆一声,那个游乐舱终于也掉了下来。
摩天轮周围这时早已经是人山人海,我抬头往天上看了一眼,就见上头被一层乌云似的烟雾罩住,从这里看去只能看见一片混沌,苏竞小声道:“应该是坏道人施了障眼法。”显然坏道人也不想当众暴露身份,所以我们在天上决斗,下面的人是看不到的。
不过就算如此,短短5分钟之内掉下3个游乐舱来,围观的人自然不在少数,都在议论纷纷猜测上面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摩天轮的老板都快急哭了,见我们从上头掉下来,几个箭步窜过来抱着我的手一个劲摇着道:“大哥,上面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喘着气道:“你没看见吗?起雾了。”
老板跺脚道:“这叫什么话,起雾也不至于掉下来啊!”
我胡乱道:“还打雷了。”
老板先是恍然继而茫然:“我怎么没听见声儿啊?”
我说:“闷雷。”
老板又是搓手又是跺脚:“我怎么那么倒霉呢,台湾买几条船遇台风,四川盖几栋楼遇地震,现在租个摩天轮还遭雷劈!”
我纳闷道:“你一个买得起船做得起房地产的主儿怎么跑这卖票来了?”
老板都快哭了:“不是遇上台风和地震都赔了吗?”
我汗了一个,也无比同情他,敢情明明一个可以成为包玉刚和潘石屹的主儿现在成了一个收票的了,贝利的乌鸦嘴是坑别人,这位更好,坑起自己来简直是行动上的巨人。
我拉着他的手道:“别难过,我保证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你这摩天轮又不是只有三个舱,其它的照样赚钱。”
老板苦着脸道:“算了,我看出来了,我再继续干迟早得出事,今天好在是没出人命,要不我非得赔死不可。”
我忙问:“这么说那三个小子都没死?”
老板道:“没有,不过一个脸上穿了个洞,一个脚底板开了个眼儿,哥几个都是厚道人,也没找我索赔……”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笑道:“你放心吧,我也不找你索赔。”
老板舒心道:“今儿我总算是遇着贵人了。”
我无言以对。临走的时候我语重心长地告诫他说:“以后投资千万要谨慎啊。”
老板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以后绝不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想好了,我把手上的钱都变了现以后我在国内买两支股票,不是说衣食住行吗,我一支买双汇一支买蒙牛,然后我再去曰本贩鱼去,我就不信有谁能不吃饭!”
“呃……祝你成功。”
……离开游乐场的路上我仍然需要苏竞扶着,现在的我从肩膀到大腿根,具体到每一个手指关节,都软得鞋带一样,这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五脏六腑翻江倒海,浑身自脑袋以下脚以上,没一处地方不疼,而且这种疼还不是肌肉骨头那种疼,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好像是在表却又像是在里的疼,随着每一下呼吸,犹如万千细针刺体,由此我想到一个词——这才叫刺身呢!
到停车的地方短短一截距离,我已经疼得满脑门子是汗,等坐进车里的时候,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苏竞抓过我的脉门把了一会,面有忧色道:“你怎么样?”
缓了好半天我才勉强道:“疼死我了!”
苏竞道:“你现在剑气在体内激荡,奇经八脉大开,不疼才是怪事。”
我颤巍巍地拿出烟盒,手却哆嗦着怎么也掏不出一根烟来,苏竞索姓拿出一根放在我嘴边帮我打着火,我嘴唇颤抖着吐出一缕烟雾道:“你说的那些奇经八脉是什么意思?”
苏竞眼望窗外,失神片刻,幽幽道:“通过坏道人这次对我们的伏击,我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要告诉你。”
我说:“先听坏的。”
苏竞道:“坏消息是:坏道人确切无疑地又比我们先找到了一部分你身上的剑气,现在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我问:“具体有多少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