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2)

看沈觅表情很是有趣,薛泽又起了逗她的心思,“阿觅可知为何能钓上鱼来?”

“不知,不如你来说说为何。”

“因为这水潭中的鱼与别处不同,你瞧,三面环山,只这一处能看见远处的风景,故而这里的鱼一旦凭借着什么东西便想跃出去看看。”

沈觅瞥了他一眼,“你是想说那鱼是个傻的?”

薛泽大笑,“阿觅变聪明了。”

不知为何,听他刚才哄骗自己的话忽然想到茅草屋中的阿泽,那人也是一本正经的逗乐子,想起他暖暖的眼神,还真有几分相像。

看沈觅不做声,薛泽问:“在想什么?”

“想起一个人。”

“说来听听。”

“一个故人,他受了伤,我帮他治伤。”

薛泽心中一动,“接下来?”

“他曾经哄骗我,大冬天的将手臂伸进冰洞里捞鱼,说有鱼洞,我真信了。”

薛泽嘴角扬起,“可恼他?”

“知道缘由时恼过一瞬间,后来又不恼了。”

“为何?”

“能在冰洞里捞鱼想必是有功夫才可以做到,我捞不上来又何必恼?我找不到吃的,为此他才会受着重伤还去受冻捞鱼,我是感谢他的。”

薛泽笑笑,“他会更感激你的。”

话毕,又提上一条鱼。

薛泽将鱼收拾一番,穿在木架上,撒上随身带的调料。

这动作也觉得似曾相识,眼前的却分明不是同一个人,或许事有凑巧,人有相似,沈觅觉得自己都能来到汉朝,世间又有什么不可能呢,或许是天下相似的人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泽:昨儿个种下的鱼今天长出来了,我的小兔兔就爱吃鱼

窦窦:说谎的孩子会变出长鼻子

小泽:不怕不怕,见过哪个大狐狸是短鼻子的么

窦窦摸摸鼻子:......好似我也没少骗觅觅

☆、无巧不成书

吃过烤鱼和野果,两人稍作休息便往下走,薛泽带着沈觅从另一侧平缓的小路下山,以防脚滑。

快到山下时,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半躺在路边的石头上,姿势怪异,见其面色有异,沈觅走上前问道:“这位老伯可是身有不适?”

老者穿衣打扮很是讲究,见沈觅询问,只勉强笑笑,“多谢姑娘垂问,今日我上山来走走,不曾想把腰伤到了,我的仆人已经去山下叫人了。”

“我是大夫,这位老伯,腰是如何伤着的?”见老者面色发青,呼吸急促,沈觅边说着边搭脉。

“我这腰素来不大好的,适才在此坐了一会儿,站起来时便觉得开始痛了,如今站也不敢,坐也不敢,仆人想要背着我下山,却是腰疼的厉害,轻易不敢移动,故而在此等着软轿。”

“心跳有些快,”沈觅从随身的药袋里取出一粒药丸,“服了这粒药丸,心脏会舒服些。”

薛泽取了水袋给老者,许是见面前的一男一女都很面善,又或许是心跳的发慌,老者仰头将药丸吞下,不曾半点迟疑。大约过了两炷香,老者的面容慢慢接近常色。

沈觅执起老者的右手,“老伯,你尝试慢慢蹲下”,薛泽扶着老者另一只胳膊慢慢蹲在地上,沈觅压住虎口处一穴位,“我喊一二三,你慢慢尝试站起来,再喊一二三慢慢往下蹲。”

起初老者面色痛苦,很是吃力,如此重复了一炷香的功夫,沈觅松开手,示意薛泽也松开手,“老伯,现在再试试好些了没?”

那老者慢慢扶着腰处,自己缓缓蹲下再站起来,又尝试着左右转了转,虽是疼痛却比刚才好了不知多少。

“好多了,好多了,适才疼痛难忍,现下已是能站起来了,今日幸好遇上二位,实在是老朽之幸,”老者一脸感激,缓缓坐在石头上,对着二人拱手作揖,“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沈觅拱手回礼,“老伯不必客气,我姓沈,住在城南梧桐巷,家中有医馆,既是大夫,遇上了便没有白白看着的道理。”

沈觅将药袋里剩下的几粒药丸交给老者,“这是银杏安康丸,看刚才老伯心疾发作的样子,此药虽然并非完全对症,不过可以解一时之忧。”

不远处有人影晃动,想必是那家仆带人来了,沈觅嘱咐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便和薛泽告辞。

薛泽带着沈觅从旁边一条小路辗转下山,待与吴叟会合时已近傍晚,阿远也已经在车上等待。

薛泽只说自己还有事,没有一同坐车回去,吩咐吴叟把姐弟俩送回家。沈觅也不客套,只嘱咐他在外小心些,薛泽听了一脸欣喜,只盼着沈觅再多嘱咐几句才好。

回到家天色已经暗下来,见汤妪包好了肉馅小馄饨,阿远嘴里喊饿手已经探到碗里,被沈觅拍了后脑勺一巴掌,这才嬉笑着去洗手。

沈觅也回屋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在山上转了大半日,出了一身的汗,衣衫紧巴巴的粘在身上很不舒服。

吃过饭,沈觅还记挂着阿远考试的情况,见他没主动提,怕给他增添压力也没问,一路上憋的心里难受,此时见阿远神色平常,问道:“今日就没什么和阿姐说的?”

阿远一笑,“知道阿姐记挂着,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今日赴试的考生都非泛泛之辈,我担心考不上给阿姐丢人。”

“也就是自己感觉还行?”

“嗯,我觉得还可以,”阿远笑道,“考了三项,先考的是论‘道’,老子的‘无为之道’,孔子的‘儒家之道’,墨子的‘圣王之道’,各家的异与同,第二项考的是对当今一些政策的看法,譬如赋税,徭役等等,第三项是诗赋,以秋为题,一炷香的时间内诗三首,赋三首,数多量优者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