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说话要讲证据,这小抄你说是在我这里发现的,至少要拿出证据吧?”
“我亲眼看见的!需要什么证据!你少废话,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像什么好学生,赶紧起来,不要耽误别人时间。”
秦予不起身,眼神冰冷的抬眼看向监考老师,“没有证据我是不会承认的,调监控吧。”
那监考老师明显没想到会遇上这种难缠的,一般学生听到这些话,肯定被吓得六神无主,乖乖任由她摆布了,怎么这个这么硬气。
想了想,她又说:“监控肯定会调!但你也不能参加考试了,赶紧起来,还有十几分钟就要开始考试,别的同学没功夫为了你浪费时间!”
他们说话的过程中,南辞悄悄戴上了眼镜,仔细看了看老师手里的那张小抄,别的字没太看清,倒是看到了一个数字“9”。
她记得秦予曾经去黑板上写例题时,习惯把“9”写成那种左边会出来一点的样子,而不是像小抄上那种,规规矩矩的像电脑字体一样的数字。
她心底有些犹豫,如果是普通事的话,她是不会管的,她不爱出头,尤其还是跟秦予有关。
但这件事说大不算大,不过对秦予来说,可能却是要影响一生的事。
她如果坐视不理,以后再想起来,肯定会无限的自责与后悔。
所以,顿了顿,她站了起来。
“老师,现在距离开考时间还有近二十分钟,如果立刻调取监控是绝对来得及的,或许对您来说只是觉得抓了一个坏学生,但是对当事人来说,这却是影响一辈子的事情。麻烦您谨慎对待一些。”
南辞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字字清晰,在场的学生虽然不敢像她一样出头,可却也在心里赞同。
不是他们瞎想,这事儿也太蹊跷了,但凡长点脑子的,都不会在这种场合带小抄,更何况还明显到被人发现。
这很显然就很不对劲啊!
监考老师明显也没想到会有人替他出头说话,脸上闪过一丝异样。
其实她是受人之托,来搞一搞这个学生。
据说是这个学生在数学竞赛中次次碾压他,但后来由于个人原因,错过了去年的高考。后来那个竞争者也不服气,每次参加比赛,就算拿了第一,别人也会觉得是因为这个秦予没参加的缘故。
一来二去,虽然两人很久没见,但那位竞争者心中也埋下了很大的怨气。
又恰巧他们家在北城有些势力,钱财方面更是富足,所以在打听到了秦予的考场后,又找到了自己这里。
她原本不想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可是她家里老人生病,需要一大笔钱,她考虑了好几天,才选择收下那笔钱。
她本想着秦予就算再硬气,也不可能和监考老师叫板,她回头带他出去,让他无法参加考试,拖一拖,直接拖掉他一科成绩,那之后就算他其他科目都答满分也于事无补了。要么将就随随便便去个学校,要么就是再耽误一年继续复读。
而视频监控那边,她也早找人通了气,况且那个竞争者还说了,这个秦予是孤儿院长大的,没什么人脉和势力,就算是吃了亏,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反击。
一想到这里,这位监考老师就又有了底气。
她看了看南辞,说:“这位同学,我没记错的话,你和这位男同学是一起进来的?你们认识吧,所以才帮他说话!”
“认识不认识与这件事情有关吗?”南辞说,“这考场的监控我记得都是我爷爷捐赠的,他买的都是高清顶级的设备,如果这位同学真的作弊了,绝对会一点不落的拍下来。所以,老师,调监控吧。”
监控老师心头一跳,“你……”
南辞听明白了她话里没说出口的意思,第一次,以南家人的身份,公开压制别人。
“我姓南。”
这个姓氏凡是北城的人几乎都了解!更何况是这位一直监考老师。
她脑袋嗡嗡直响,一时之间,吞吞吐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同考场的另一位监考老师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想了想,赶紧上来解围。
“这样,我们一起去查监控,然后如果这位同学没有问题的话,一定让他在考试前回来,怎么样?”
秦予一听,也没再难为他们,起身跟他们走了。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临近考试时间时,秦予回来了,但是那位监考老师却不见了踪影,取代她的是另一位陌生面孔。
考试铃声响起,南辞拿到考卷和答题卡后,也没再多想,直接沉浸到考试里面。
当天考试结束后,南辞直接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秦予见她要走,两步拦在她跟前。
“就这么走了?”
南辞睨了睨他,“结束了难道还呆在这里?”
秦予紧紧盯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末了,又忽然出声:“为什么帮我?”
南辞没理他的问题,反问了一句:“那个监考老师呢?”
“监控显示小抄是她带进来的,故意栽赃给我,我回来的时候,校方已经打电话给教育局了,至于后续我也不知道。”
南辞惊了一下,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又问:“你和她有仇?”
“我们都没见过。”秦予明显不想再说这些,“你还没回,为什么帮我?”
“不是帮你,是不想让自己以后自责而已,你不要想太多。”
说着,她拿着自己的东西,绕过他想离开。
秦予紧跟在她身后,想拽她一下,却又难得的犹豫了。
末了,他还是放下手,只说了句:“我请你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