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洲气道:“开门!”
孙回在里头唱起了“小白兔乖乖,把门儿开开”,何洲实在是哭笑不得,到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回到次卧。
第二天他逮住孙回,狠狠得揉捏一番后才罢手,孙回泪眼汪汪地送他出门,眼神幽怨无比。
何洲一路含笑,还有正事等着他来做,到达恒福后他在仓库里找到了黎秋生。
仓库前正在卸货,零星的工人在搬箱子。黎秋生走到里面一些,打开一只箱子,将藏在里头的香烟拿出一条甩给何洲,笑道:“烟、酒、手机,全都在这里,我做的算是小买卖,还要摊风险哦!”他看向何洲,“我现在听你的,房地产是块大肥肉,我的要求也不高,分几块肉给我就行,不过这里还不能放手。”
他扫视一圈,偌大的一间仓库,堆满了从海州港口千里迢迢运来的箱子,集装箱在沿岸拆分,转至内陆分销,这片市场永远都不会饱和。
何洲摇了摇香烟,漫不经心问:“黎老板,海州做这行的是不是挺多?”
黎秋生一笑,“你说全国有多少港口,又有多少港口集中在海州市?海州市的企业,大半都在做进出口生意,我这里——”他随手指了指,“只是小本经营,进进出出都要通过大集团,你以为我这么早就想退休是为什么?不光是年纪大了,想好好做些其他生意,还有就是因为在海州束手束脚,当中的关系千丝万缕,一个不小心,呵呵……”他点到即止,没有将话说完。
现在黎秋生将希望寄予城北的房地产项目,他之前听了何洲的法子,深觉可行,深思熟虑后决定放手一搏,这会儿何洲说已打点妥当,黎秋生安下了心,找来财务交代一番,便让何洲放手去办。
那头孙母连续找了孙回三天,最后她放弃了,孙父嚷道:“找什么找,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等着开学把她从学校里抓出来!”
孙母一想也是,因此不再急于一时,开始安安心心做起了老板娘。
孙父正在做着发财美梦,继续过着家里、旅馆、棋牌室三点一线的生活,偶尔买一张报纸翻找北站扩建的新闻,看着周围又拆迁了几处地方,他踌躇满志。
谁知道这份意气勃发的状态在几天后告破了。
这天孙父与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后出门闲逛,中午去棋牌室打牌,手气不佳输了好几把,又有牌友撂牌说不玩儿了,孙父骂骂咧咧地回到旅馆,进屋就听见隔壁几家饭店里的人正坐在那里聊天,孙母见他出现,一脸焦急。
饭店老板娘转头对孙父说:“你们还真买了这旅馆了?哎哟!”她拍了拍腿,“我刚跟他们说这事儿,听说出站口开在英慧路!”
这消息传自另一家快餐店老板口中,那家快餐店里的食物价廉物美,附近的工人最喜欢光顾,快餐店老板向他们打听数次,终于在前天得到了有用的信息。
“别小瞧了工人,那些领导经常跑下来视察,随便说几句话工人哪能听不见,听说这事儿早就传开了,一直都在暗地里说,老刘家的店本来有老板说要买,价钱都开出来了,现在人家反悔不要了,为什么?这里价钱又掉了呀!”
孙父懵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内什么,昨天也还算给力,我现在最大的爱好就是送分,其次才是吃,当然边吃边送分是最好的了~捂脸(╯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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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孙家父母难得没有胃口吃晚饭,两人各在一边捧着一个计算器算来算去,可算了一晚上,得到的数据都是亏本。
孙母急的拍打孙父,骂他鬼迷心窍买了这家旅馆,孙父吼着要去找蔡良算账,一夜未眠后就跑到了蔡良家中,吵闹声吸引了周围的邻居纷纷跑来看热闹。
孙父和孙母见这里人多,大喊蔡良是骗子,蔡良也不是善茬,随手抓了一根拖把就要来抽他们,三人打成一团,小区保安连忙上前阻止,最后仍旧导致多人受伤,一行人被请去了派出所。
孙家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做了亏本买卖,进了派出所,这会儿又有赌友过来讨债,见不到孙父,赌友让服务员带个话便离开了。周围邻居议论纷纷,一会儿说这旅馆亏了多少钱,一会儿又说孙父还有大女儿接济,赌债是小问题,他们还不知道孙父如今正在派出所,有人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何洲坐在一辆轿车里,挂断电话后望向孙家旅馆。
三层楼的小旅馆,面积其实并不小,外墙有些破旧,也不知里头装潢如何。
财务经理远远走来,上车后对着冷气口吹了吹,热得满头大汗,笑道:“那老刘家的铺子,我不是说不要了吗,你瞅瞅他们那表情,慌得跟什么似的!”
何洲笑了笑:“北站那里动工还有一段时间,足够我们弄得他们人心惶惶!”究竟是在价钱没完全回落之前卖掉,还是死撑到房价骤跌无人问津,这道选择题很快就会有答案。
工人的言论是一道利器,这里的住户商家都是底层小百姓,无法接触领导,又容易盲目跟风,最易扇动,因此何洲不过买通了一个工人,一传十十传百,便掌控了舆论风向。
近几日,出站口位于英慧路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头两天商家还不相信,誓死也要熬过去,后两天议论声更响了,家家户户都在算账,算到最后发现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现在房价尚未回落到最低点时卖掉,这样并不会亏本,反而仍旧能赚一大笔,只不过比先前房价哄炒时要少得多,问题是根本没有房地产商来这里问价。
孙父从派出所里出来,脸上青青紫紫,他清楚旅馆没法退还了,一时怒火攻心,一时悔恨交加,回去后他在床上躺了两天,孙母一边照顾他一边和孙迪商量,孙迪早将自己的存折藏了起来,出主意道:“我本来就叫你们别买别买,可你们听我了吗?现在赶紧卖了,还不会亏太多,高利贷的钱也借了没多久,利息能有多少,赶紧卖!”
孙母犹豫不决:“高利贷借得多,利息其实也不少,我跟你爸算过,亏都亏死了,你是不知道,之前这儿的房价炒得有多高!”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孙迪想想办法,孙迪哂笑,她出了大半的钱,亏也是亏她的,父母平白无故赚了一大笔,结果还是只盯着高额回报。
孙母最后只得到了“赶紧卖”的建议,挂断电话后她唉声叹气,过了片刻与孙父商量,两人都愁云满面,现在谁还会要这里的房子?
天无绝人之路,第二天竟然有人对孙家旅馆感兴趣了!
来人瞧起来二十多岁,肥头大耳,说是自家亲戚想经营旅馆,指着孙母贴在外头的出租牌子问卖不卖,孙父和孙母对视一眼,动起了脑筋,先是鼓吹这里的房价,又说这里生意好,对方扔下一张名片就走了。
孙父和孙母还以为终于守得云开,只要对方再压几次价,他们松口就是,不过时间走得快,他们险些忘记了高利贷。
不过半个月,高利贷就上门追债了,这半个月的利息令人咋舌,旅馆外头的光膀大汉晃了几圈,孙家欠钱的消息一时又传的沸沸扬扬,众人唏嘘,怪只怪出站口的事儿传开了,再也没有商家问津这里。
彼时何洲正在打电话,低声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孙回含着冰激凌跟符晓薇聊天:“学校肯定不会开宿舍,最早也要一个礼拜后才开,那你只能住宾馆啦?”
符晓薇气鼓鼓道:“太烧钱了,要不我住你家旅馆吧,给别人赚还不如给你家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