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孙回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搓了搓胳膊说,“好冷。”顿了顿,又加了一个娇滴滴的尾音,“哦!”
何洲血气上涌,视线掠过那件几近透明的睡衣,直接袭向里头隐隐约约的弧线,只一眼,他立刻转移视线,盯着孙回红通通的、强自镇定的脸,哑声道:“过分了……”
声音低低沉沉,就像野兽在捕食前伺机一侧时发出的呼吸声,双眸幽幽泛光,危险濒临。
孙回豁出去了,小跑到床边,往床上一跪,与何洲保持一拳的距离,微微歪着身子,小声道:“哪里过分……啊——”
孙回尖叫,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完,她已被何洲掐着腰,抱到了腿上,胸口随之一痛,何洲咬着那处,隔着衣服碾磨,呼吸重的似能冲破屋顶,他用力含了一口,听孙回喉中低吟,又沿着衣料慢慢往上,吮在她的脖颈处说:“那里过分了。”大掌托着她的臀,狠狠揉捏,“还有这里!”
孙回暗叫不妙,果然玩儿大发了。
下一秒,猫捉老鼠的游戏正式上演,孙回尖叫连连,衣不蔽体,时而高吼,时而低吟,哭哭啼啼求饶,眼中却满是捉弄的笑意。
何洲念在她身子不便,并没有胡来,可愈发隐忍,反愈发失控,就在两人将这张床折腾的吱吱响时,电话铃声猝然响起,何洲面无表情地听完,挂断电话后亲了亲孙回,“换衣服去,呆房里别出来!”
说着,他慢悠悠的起了身,肌肉却还处于贲张状态,赶了孙回去洗手间,坐在床边好一会儿,始终平息不了,孙回还在隔着门喊:“要我帮忙吗?”
何洲面色难看,好半天才狠狠回应:“你等着!”
终于在孙回出来之前,他站了起来,不疾不徐地理着衣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谭东年指挥一个保安替他煮杯咖啡,听见动静后循声抬头,正见衣衫不整的何洲垂眸摆弄着袖子,又整了整衣领,慢悠悠地走下楼梯,说道:“久等了!”
谭东年重重地吐了口气,自来熟地说:“这里连个保姆都没有,下午我派个保姆过来!”
“有劳谭总费心,不需要!”何洲伸了一下手臂,“请坐!”
谭东年笑道:“待客的礼貌还是得有,怎么能叫客人不方便!”说着,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挂断后说,“下午三点左右就能到!”
两人都不说废话,但似乎说的又全是废话,谭东年没问何洲为何会住在这里,何洲也没问谭东年是如何找来,找来这里又要做什么,别墅周围有这么多保安,若无人授意,他根本无法闯入,既然不能将不速之客请走,何洲又何必浪费口舌。
楼上的孙回没有闲着,她换下衣服,感叹大姨妈原来也是个好东西,出了洗手间,她偷偷拉开一道门缝,眯着眼睛往外瞅,自然只能看见走廊和墙壁。
想了想,她轻手轻脚的将房门彻底打开,小心翼翼地走出去,听见楼下传来谈话声,她将脚步放的更轻,走到连着栏杆的一堵墙边上,她终于停了步,侧着耳朵开始偷听,听到楼下有人说:“……她是今天生日?你倒是闲得很,有空把别墅折腾成这样,花园里还多了一个秋千!”顿了顿,他又道,“怎么,原来今天还有烧烤?”
孙回听得目瞪口呆,那道让人无比厌恶的声音,不正是她的前姐夫,开学前两天莫名其妙把她关进车里的谭东年?
孙回难以置信,贴着墙壁坐到了地上。
江兵的出现已让她震惊,只是昨天她本就惊魂未定,一会儿是紧张的感觉命悬一线,一会儿是成功出逃仿似劫后余生,因此江兵带来的惊讶便不值一提,孙回也很快地默默接受了这个事实。
可谭东年的出现,终于让她无法淡定。
孙回首先想到孙迪,又想到孙迪与何洲早在两年前就已成为同事,再想到很久之前隐约记得孙迪是孙家唯一与周峰有些往来的人,最后她终于想起,江兵做过谭东年的司机。
孙回懵懵地拨着手指头,往墙上一靠,心头一阵阵的凉,原来这道怪圈形成的这样早,而她本不该被卷进去,偏偏遇见了何洲,也幸好遇见了何洲。
孙回无奈地笑了笑,从地上爬了起来,猫着腰想回房,却不想脚下突然打滑,她左摇右摆了一下,立刻敏捷地撑住了墙壁,只是刚才一道无声的惊呼和脚下的悉悉索索,还是叫楼下听力敏锐的两人察觉了。
“回回,下来!”谭东年率先开口。
孙回保持着撑墙的帅气姿势没有动,过了一会儿,又听见一道声音:“别憋气,下来吧!”
孙回终于重新呼吸,站直身子原地转身,挺胸抬头地往楼下走,没有任何大惊小怪,一派温和淡然,朝谭东年礼貌地颔了颔首,伸出手,轻轻放在递掌而来的何洲手心,被他握着,带向了沙发。
何洲宠溺低语:“装!”
孙回最擅长的绝活,打架和装腔作势,其实归根到底,两者可以完美结合,她的每一次挥拳都是装腔作势。
现在她又在装腔作势,明明惊讶的不行,满腹都是问号,却还是装作淡定,像极了大家闺秀,谭东年在她的笑容下终于挂不住脸了,咖啡举在嘴边好半天,他喝不进一口,终于放下杯子,头痛得呼了一口气,不战而败了。
谭东年默不作声地打量了一阵孙回,也没与她多说,环顾了一圈别墅,见到客厅天花板的角落装着一个探头,来时的路上似乎也有许多探头,他微微安心。
到了中午,他也没有离开,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出现会打扰到别人,孙回肚子饿,索性不再徒添烦恼,跑去了后花园摆弄起了烧烤,谭东年盯着她的背影,对何洲说:“没为以后打算过?”
何洲一言不发,谭东年说道:“现在大家不用藏藏掩掩,我爸的事情我从不参与,你原本就踩深了,现在踩得更深,有没有想过后果?”
何洲蹙了蹙眉,终于问道:“你来做什么?”
谭东年笑道:“不做什么,你千算万算,最后还是保不住孙回,我来看看热闹罢了!”
何洲面色一沉,谭东年也收回了笑,冷声道:“何洲,我不管你要做到哪种程度,不管你有多大的野心,记住一点,我虽然不管事儿,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不想看到任何人,做出任何流血的事情!”
孙回举着铁叉进进出出,一会儿跑去厨房翻调料,一会儿上楼取外套,对沙发上的那两人视而不见。
她一闯进来,谭东年就噤了声,等她离开才开口,何洲也同样,他对谭东年的目的极其不解,是敌是友难以揣测,直到最后谭东年说:“别拖其他人下水,你要是护不了人,我来帮你护,但你要是手伸的太长,我也能砍断的手!”
来自谭老的威胁,谭东年可以抵御,何洲若是怀有异心,谭东年也不会另自己的父亲深陷危险,他要维持两边的平衡,可能是想做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市民,也可能是存有私心。
何洲侧头看向落地玻璃门,门外是一片碧草蓝天,孙回在一缕缕烧烤烟雾中跑来跑去,没心没肺地全然不顾里头发生的事情。
他见孙回抬头朝他看来,远远的似乎能见到酒窝嵌在她的脸上,孙回一边朝他笑,一边拿着手机递在耳边,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她慢慢敛下了表情,何洲眉头一蹙。
孙回听到那头说:“周峰在哪里?”
符晓薇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冷淡。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棕色羽毛扔了一个地雷,(╯3╰)mua~亲亲
本来今天打算减肥的,可惜下午太饿,煮了十个饺子,后来还是饿,吃了两包薯片,现在鸭爪正虎视眈眈的看着我,好害怕啊怎么办~~~~(>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