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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采唐掀开覆尸布,底下尸身就露了出来。
灰败的脸,泛青的唇,奇怪的表情,恶心的味道……一股脑砸来,砸的吴大夫人头晕。
“你有话好好话,同死人计较什么!”
她以为宋采唐急了,要破坏尸体。
宋采唐微笑:“吴大夫人不是要证据?”
吴大夫人:“这算什么证据!”
“吴大夫不懂,我便教教你!”
“这具死者,女,年二十上下,皮肤细腻,眉秀姿丰,手指有茧,头顶发下亦有茧,胳膊,肩背有数细小针孔,手肘内侧,腿脚内侧,有多处淤痕,舌未抵齿,内硬,喉间指探可察异物,乃是细长针状,其唇乌青,指甲绀蓝——”
宋采唐眉英目湛,翻动尸身,一样一样讲说特征,看问吴大夫人:“吴大夫人,您见多识广,可否告诉我,什么样的年轻女子,皮肤细腻,眉秀姿丰,哪哪都好好的,瞧着过的是好日子,偏头顶有茧,指尖有茧?”
不用吴大夫人回答,银杏摸摸自己的手指,想想头上硬茧,就知道,这死者,肯定和她一样,是丫鬟。
头顶的茧,是常年顶盆训练规矩留下的,手指,则是做针线活计留下的。
“辛苦训练,守规矩,努力做活,却不为主母所喜,一不高兴,那些针,就扎到了自己身上……”宋采唐微微阖眸,“扎针还不算,惹到了拿有身契的主母,不管怎么哀求,被架着吞针,也得吞,哪怕这针有毒,可致死——”
“此女分明是奴身,被主母磋磨而死,吴大夫人这义庄记录——”
宋采唐绕到尸台脚下:“说她是乞丐,饿晕了头,到富户家抢东西吃,不小心噎死了。”
她清凌凌的眼直直看向吴大夫人:“噎死——吴大夫还真是有创意!”
吴大夫人倒抽一口气。
这些事……分明是机密,这宋采唐如何像亲眼看到了似的,说的与事实一般无二,连被架住吞针的细节都有?
宋采唐却没停,揭开另一张覆尸布。
“还是个女子,相似的体态特征,将将十四五岁,花一样的年纪,却背上鞭痕交错,嘴角烂,咽部粘膜出血红肿,齿间有腐蚀印迹,全身深青淤痕无数,乳间,大腿根尤为量多,下体有反复形成的撕裂伤,俱在下侧,亵裤间有残留精斑——”
宋采唐目光清冷:“夫人你嫁了人,经验丰富,可否同我说一说,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吴大夫人自然是知道这伤怎么来的,但怎么能说出口!
她气的发抖:“你——你这女子,还未出阁,要不要脸!”
“怕是有人比我更不要脸!”
宋采唐眼睛微眯:“强迫性性|交,不只一次,哪怕不愿意,哪怕挣扎,哪怕恶心的吐过多少回,都改变不了命运,直至她死——我看看,哦,吴大夫人这次仍然很有创意,你说她是冻死的,身份还是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