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四娘哭声停止,震惊的看着甘志轩。
“你不说也可以,回头我就打听消息,往远处走,总有人能告诉我,我爹是谁。”
甘四娘拉住他袖子:“不行——你不能去!”
“为什么!”甘志轩眸底燃着火,“我从小到大,这样不行,那样不行,和人来往要小心,出个门要谨慎,我是见不得光的耗子吗?我是个男人啊娘,跟你不一样,日日呆在后宅就行,我要出门交游的!这些年我承受了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
甘四娘愣愣看着他,眼泪滑过姣好面庞:“娘也不想的……不想这样的……”
甘志轩将袖子从她手里抽出:“这一次,不管你在害怕什么,防着什么,或是保护着什么,我都不会管。我决心已定,你好好考虑下吧。”
他转身往前走,低声道:“你为我做了什么,我都知道,也很感激,你是我最亲的娘,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但我一定要找到,我爹是谁。”
甘志轩走后,甘四娘又站了站,神情有些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像反应过来似的,悲切的捂着唇,颤抖了一下,迈着疲惫的脚步离开。
宋采唐三人一直看着这一幕。
“甘志轩的话……似乎有什么隐意。”宋采唐思考他身世一事与卢光宗命案是否有关的可能性,一边想,还一边问旁边的人,“你们怎么看?”
赵挚道:“甘四娘当年来栾泽时,已有身孕,本案相关人要么太年轻,要么家在本地,是甘志轩生父的可能性不大。卢光宗本人过往履历清楚,藏个私生子不大可能——甘志轩的生父,很可能同本案没有关系。”
宋采唐点了点头。
赵挚看了眼宋采唐,眸色微暗,声音压下去:“但这个秘密,就不见得没关系了。”
宋采唐点头赞同:“毕竟时机有些太过微妙。”
二人默契十足,心有灵犀,祁言却是不懂了。
他目光愣愣的,看看宋采唐,又看看赵挚,十分绝望。
他自认本领不低,会收集信息,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事,听到别人听不到的话,拿到别人不知道的东西,中间各种斗争手段,也能分析汲取,但于千丝万缕各种似有似无联系中寻找线路破案……还真不行。
再感兴趣,再想学,再努力都没用。
他就没往这方面开窍。
宋采唐见他可怜,提示了一句:“你看他们像什么?”
祁言茫然摇头,听不懂。
宋采唐便更直接:“主要是甘四娘,她在干什么?”
这点祁言能看出来:“她有秘密!”
这个秘密,她很小心的在藏,儿子不知道,也不能让别人知道!
宋采唐声音舒缓:“一个秘密,必须很谨慎的藏,连最亲最近的人都不能说,说明这个秘密,很有问题,贸然抖出来——”
“会有麻烦!”祁言突然抚掌,直直看着宋采唐,眼睛发亮,“甚至可能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