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刺史也已到了位置。
赵挚袍角一掀,发出飒飒响声,坐次潇洒又有威严,短短一瞬,皇亲宗室气度乍现。
“诸位想必都清楚,为什么被请到这里,感谢大家的配合。我这个观察使,代天子巡视一方,不敢丝毫懈怠,只想破案,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还请诸位海涵。”
郑康辉在这些人里地位最高,拱手答道:“观察使大人客气了,我等没任何不满。”
刘正浩紧跟着表态:“我父为本地安抚使,来前叮嘱过,好好配合观察使大人,务必将歹人抓出,大人但有驱使,某必尽心为之!”
这两个表了态,其他人当然更不会有意见。
赵挚眉梢微抬,笑意不达眼底:“诸位都是明白人,被叫来此地,襄助破案,并不丢人,真正的凶手,干出那丧心病狂的恶事,才丢人——”
他视线犀利的围绕几人看了一圈,指向付六:“你先来说,七夕和中元这两声堂会上,你都干了什么?”
“小人职责所在,跟着场子忙,帮花娘跟下人们协调沟通情况,什么时候上茶,什么时候上酒,菜要点几样……”
付六已经知道了那晚在船上接待的赵挚就是观察使,皇亲宗室,早吓老实了,不敢有丝毫怪腔怪调,将所有细节讲了一遍。
“……都是琐碎又耗时的小时,有时连前边在干什么,都不知道。”
于明知那晚酒醒后,千般后悔万般暗恨,但也晚了,今日大概存着帮忙立功,挽回赵挚好感的心思,态度十分积极,当即就怼付六:“不只这些吧?你可是龟公,管着这些小花娘们,小花娘闯祸,你敢说不会好好教训一下?我可听说,您这样入行久,经验丰富的,连鞭子手枷都能使出不一样的花样来……”
付六登时气的浑身发抖:“你放屁!你看到什么了就瞎说!反咬我一口,没准就是你干的!你对那倚翠阁的无双上心,早就想拽下我家问香月桃花枝了!”
“关我屁事!”
于明知立刻甩了袖子,警惕提防:“我就是想看看这两个女人又使什么招,迷的那么多老少爷们走不动道,回去说给我的无双听,让无双好好准备战赢那两个小妖精,杀人的事可不会干!”
他立刻朝赵挚拱手表决心:“观察使大人,我真没杀过人,苍天可鉴!”
付六立刻扒他的皮:“您这话说的可亏心了,您家大业大,朋友多仇人也多,前两年还传出你恶意收购,杀人全家又压下去的事呢!”
于明知眯眼:“污蔑!这是污蔑!你拿出证据来!”
付六冷笑,眼睛都不抬一下:“我要是能拿出来证据,今日见您就不是在这大堂,而是监牢里了。”
“你——”
二人还要再吵,赵挚大手拍向桌子,房间立刻安静下来。
赵挚指着于明知:“你既然想说,就说说吧,当天都干了什么?”
“我真没干什么,就看两个花娘表演,这妙音坊本事可高,两个小花娘招数可多,戏也看了不少……”
说到这时,于明知面色有点微妙:“这些事,都与几位公子有关,还是要让几位公子自己说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