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罢了,做着下九流的皮肉买卖,人群数量难以估计,花舫只看利益不看生死,官府不爱管,也没有任何家属追责……多一个少一个,甚至多十个,少十个,谁又知道呢?
如果不是赵挚,温元思和张府尹未必能顶住上面压力,顶住了,职权有限,短期之内也没办法查那么细。
案件缺少重要线索,未必会定为连环凶杀案,再加上天热尸体烂得快,有个仵作稍稍不靠谱那么一点,问香和月桃的死,也许就会和前辈们一样,惊乱一时,然后无果而终。
祁言这才转过弯来,挠挠头:“是啊……她们死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个案子会被我挚哥接管……”
“所以,”赵挚垂眼看着宋采唐,沉黑眸底似有星光微闪,“你的发现?”
宋采唐沉眸:“月桃为什么特殊?”
赵挚眉头跳了一下。
这是本案最大难点,至今未能解出。
为什么只有月桃与众不同……别人都没被塞东西,为什么只月桃有?
“之前,我们一直以为,月桃对于凶手来说是特殊的,凶手给她特别对待,但如果——”宋采唐目光微闪,话音浅淡,夜色下多了股特殊味道,“这不是凶手刻意的呢?”
祁言抖了一下,感觉特别瘆人:“不是凶手……怎么可能呢……那些东西就是凶手放的啊!”
“是他放的没错,我的意思是——”宋采唐看着祁言,目光犀利,“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是他自己想到的,还是月桃要求的?”
祁言愣住,眼睛瞪的铜铃大:“自己要求……为什么?多难受,多疼啊,她傻啊!”
她当时可是正在被虐待,整个人都崩溃了吧,竟然还想更痛苦一点?
祁言不理解。
“月桃不傻,她很聪明。”赵挚明白宋采唐的话了,双眼微阖,神情肃穆,“她是在借此,跟我们对话。”
宋采唐眸含水光,似有悲悯,似有惋惜,最终,化成轻轻一叹。
“当时她一定很痛苦,很害怕,甚至只求速死。她知道花娘命贱,身份轻,死了不会有人在乎,官府也未必下大力度查……即便这样,她仍然想留下线索,给后来的人提醒。”
她想让凶手伏诛!
祁言想明白,倒抽一口凉气,好聪明,好强大的姑娘!
宋采唐:“凶手施虐,肯定满足于受害者的惊惧害怕,以及这些惊惧害怕带来的一连串身体真实反应,月桃在惊惧之极时,还敢提这样的要求,凶手会怎么做?”
“会……觉得这女人很贱……一定是还没满足……既然想要……”祁言牙齿打着颤,“凶手会虐待得更厉害!”
月桃受到痛苦,一定比之前死者多很多。
赵挚眯眼:“男人经不起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