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蕊大约心里憋着口气,不知憋了多久,一股脑说出来,很是畅快,也很尖锐。
宋采唐跟着这些话,心脏紧了一下。
如果夜楠因为黄粱一梦受了很多伤,那么此刻,在析蕊凌厉的质问里,怕是受伤更多。
越爱廖星剑,越是痛苦难堪,鲜血淋漓。
突然间,手心一暖,是赵挚握住了她的手。
赵挚很少有越矩行为,别说牵手,之前连女人的边都不沾,就算有姑娘不小心朝他靠过来,他都立刻大步躲远,好像对方是什么洪水野兽,为什么现在……
是在安慰她?
宋采唐抬头,正好迎上赵挚的眼睛。
深邃,悠远,像苍凉大漠天空中的星,像凛冬松柏树上的霜,微冷,有光。
似乎……还有一点悲伤。
这种感觉……就像你也许能感受他的温度,闻到他的味道,但你永远也不知道这个人曾经经历过怎样的故事。
宋采唐有些不理解。
赵挚只低头看了宋采唐两息,就转开了目光。
他的手在轻轻颤抖。
生平第一次,这么这么害怕。
必须得离得特别特别近,像现在这样双手相牵,他才能克制住,不做一些事。
析蕊的话,质问的是夜楠,却也重重地敲打在了他的心头。
差一点……
就差一点……
他会错过她。
夜楠脸色苍白,唇角有血溢出,看样子即将崩溃,几乎撑不住了。
华容不忍心,上来扯了把析蕊袖子:“你怎么能这么说?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真爱,你我都是人,又不是神,何必讲究这么多大道理?”
“呵,你小屁孩懂个屁,”析蕊嗤笑一声,“不如你问问夜楠,她对自己的情爱有没有信心,她的爱是真是假,是不是我说的钟情一人,独一无二的样子?”
“噗——”的一声,夜楠吐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