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节(1 / 2)

这一点并不难,主场可以仍然放在安乐伯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卫氏不可能出去参加各种花宴, 或者安心待客,肯定天天都在家;作为亲侄儿,又是当日经历过这件事的, 哪怕为了面子,自己形象, 卫和安也得跑勤快点, 必会经常出入伯府;甘志轩死了生母,整日惶惶, 更不可能出门;曾德庸是家主, 死的又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妾, 出门不受拘束, 但外边到处风言风语,他也不可能像平时那么浪, 在家的时候相对来说是比较多的。

出了人命案, 形势敏感,陆语雪是个聪明人,又是个姑娘不方便, 不可能来, 但他们可以想办法诱过来。至于桑正, 也一点都不难,卫氏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性格怪异,又闷又沉,别的地方不去,安乐伯府一定会走动,这么多年都是这样,不可能安乐伯府出了事,他反倒不动了。

稍稍放出点‘官府秘闻’,‘案件重大进展’,这些人担心的担心,牵挂的牵挂,同聚在伯府,很容易达到。

不容易的是秋文康。

他是太子府长史,与伯府不熟,不管身份还是时机,牵扯进来都很敏感,他不会随便靠近。

但赵挚有办法。

先礼后兵,放个引子引他过来,他不过来……就抱歉了。这种事上,赵挚和温元思的处理方法全然不同,并不会谨小慎微仔细布局圆场,而是简单粗暴的——碰瓷。

他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也不需要谨小慎微。

赵挚在秋文康经过安乐伯父的时候,抓住了他,什么解释都没有,直接拎着他的后脖领,直剌剌冲进了安乐伯府,

一路走,他一路怒气冲冲,打打摔摔,安乐伯府瞬间热闹了起来。

曾德勇和卫氏听到声音急急走了出来:“怎么了怎么?郡王爷,您这是要干什么!”曾德庸袖子一甩,三角眼眯起,色厉内荏几乎顶在额头,“别以为我怕了你!”

客人桑正跟在二人身后,眉间微皱,没有说话。

赵挚当然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也有亲友团,祁言温元思宋采唐都在,人人神情凝重,行色匆匆,就好像……他们正在办案,突然找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证据,或者被什么事打断,必须得过来解这个扣。

家主神情就更不对了。

卫氏感觉气氛不对,拉拉曾德庸的袖子,让他收敛一些。

赵挚大马金刀站定,眼皮斜斜抬起:“这个案子,我已得到关键线索,即将告破,你们胆敢再继续私下勾结,编织谎言伪造证据,试图阻挠——呵,拆你一个安乐伯府,算不得什么大事!”

安乐伯府诸人面色倏的变化。

这几年,赵挚不怎么在汴梁,看起来好像是成熟稳重了,可以往他的性子,做过的事,牢牢印在汴梁人们的脑海中,颜色一如既往,生动鲜活。

混世魔王赵挚,是真敢骑在贵圈脖子上为所欲为的,这天下就没有他不敢得罪的人,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在场所有人,没人敢不相信赵挚的话。

曾德庸立刻怂了,大约也是借着卫氏拉他的袖子,立刻止住怒色,不敢再说话。

对方退缩,赵挚气焰就更嚣张了,又是嗤笑又是讽刺:“大家伙都这么积极,我不努力一把怎么说得过去?行,今儿个天好,事也不多,本王有的是时间跟你们耗!都给我呆在这里别动,等着本王回来,谁敢异动,以本案凶手论罪!”

放完狠话,他面色不善的环视一周,整个人身上写满‘威胁’二字,拎着秋文康转身,几个起纵,消失不见。

在这期间,秋文康老老实实被他抓着,一个字都没说。

不是不紧张,不是不意外,秋文康并不理解赵挚为什么忽做此举,但作为太子长史,他很明白这位爷的脾气,此番——定有深意。他乖乖的配合,不乱了这位爷的事,或许还好,他要是敢有异动,这位爷有的是法子治他。不说别的,光是弄昏,他就得吃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