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为什么要杀甘四娘?”曾德庸手抄在袖子里,姿态十足,“她是我的妾,我要她,何必用强?”
祁言最讨厌男人这样高高在上的样子,气的扇子甩的呼呼响:“甘四娘一直都不喜欢你,拒绝你有什么奇怪?她在外面十几年都没想过要回来!”
曾德庸很稳,悠悠看了祁言一眼:“可她还是回来了不是么?她对我,心里还惦记着。若我想要她,她不会反抗。”
这话颇有些理直气壮,祁言一时也找不到方向回嘴。
曾德庸就更嚣张了:“几位指我杀人,还是要有有力证据才好,‘莫须有’可不是正道。”
宋采唐目光微闪:“若你想要她,她不会反抗。”
曾德庸:“没错,她不会反抗。”
“你就是仗着这个,才会那般残忍的欺负人吧。”
宋采唐心里忽升无名怒火:“房间里有催情香,但催情香只能催人情|欲,不会丧人理智,施暴者何等禽兽,才让死者身上留下那么多痕迹?甘四娘舌头几乎咬断,可想而知,她遭受着何等痛苦,挣扎的何等激烈顽强。”
“她不愿意,不喜欢,甚至说了不想要,但你没有放过她。”
“她那么聪明的人,反抗的那么激烈,偏偏手上,指甲里,没一丝皮屑血肉,没一丁点你身上的衣料碎片,她是不想抓么?是不恨你么?”
“不,她恨你,她清楚的知道你要杀她,但她不能留下证据,不能告诉别人,你是凶手。”
“因为你是她儿子,甘志轩的爹。”
“她不想让儿子有个杀人犯的父亲!”
“到死,她都在为儿子着想,到死,她都在求你放过她,求你给她儿子一条生路!曾德庸,是也不是!”
一席话出,大厅瞬间静默。
宋采唐盯着曾德庸,面沉如水。
甘四娘的手一直死死拽着床单,指甲都劈开了,露出嫩生生的肉,她脸上都是泪,嘴里都是血,忍得很痛苦。
她要死了,再也护不住儿子,不能让儿子也没了爹……
死者这种表现,只有凶手是曾德庸,才说的通!
换了任何人,她都不会如此隐忍,一定会想方设法在对方身上留下痕迹,以助官府查案。
只凭本能身体应激反应,她会如此,带着脑子想,更会如此,除非凶手是曾德庸,甘志轩的爹!
甘志轩这下是真的承受不住了。
他双手抱住自己,瑟瑟发抖,眼泪鼻涕一块往下流,十分悲惨:“……对啊……这府里的环境……还有谁比你熟悉……”
祁言瞪眼:“你定是知道甘四娘心理,刚才仗着这个,有恃无恐!你个人渣!禽兽!”
温元思叹息:“甘志轩不仅是甘四娘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你就不曾有一点爱护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