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别人在诈她!
“宋姑娘这么说,就是有证据了?”她又没有慌张,素手执壶,给自己续上茶,还从容的换了个坐姿,“为何不抓我到官府,直接过堂审问?”
宋采唐心说废话,她要有证据,哪用得着演这一出?
“景言的存在,就是证据。”
对方不配合,也没关系,她后面还有招。
宋采唐直直看着玲珑:“景言救了你,喜欢上你,为你敞开一切,为你背叛自己的家族,自己的信仰,像条哈巴狗一样,被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死在外头都没有人知道,没人伤心没人难过……我很好奇,他都教了你什么?”
这话带着批判意思,窗外祁言立刻就急了:“不是这……”
赵挚大手立刻紧紧扣上来,捂上他的嘴:“你给我消停点!”
温元思适时提醒:“她是故意的,激怒对方,并非本心。”
没错,宋采唐就是故意的。
如果景言非常重要,这段过往非常重要,玲珑非常看重,那么她可以不关心自己,不在乎现在的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但她一定不会允许有人诋毁景言。
这话,她不可能受的了。
宋采唐江对面坐的姑娘看得很透,玲珑很聪明,自矜自强,但她也自卑自弃,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会将心中的救赎抓的死死,绝不放手。
这是她生存的信仰,支持她活到现在的动力。
如果这个信仰不存在,景言一点都不重要,那这个案子,怎么会发生?
玲珑试图不被对方支配情绪,拳捏的紧紧,指甲陷进肉里,不看宋采唐一眼。
宋采唐见她如此,更自信了,继续说:“景言是不是告诉了你他是谁?他跟你说这是秘密,让你保密,教你杀人的本事,甚至手把手的教,还纵你欺凌侮辱别人?他自己——是不是也是做着这样的事?烧杀抢掠,卖身求荣,通敌叛国?”
“实不相瞒,之前安乐伯府有桩案子,嗯,安乐伯貌美小妾的死,景言也卷进去了,据说是当年相好呢……景言与人有染,眼光还不怎么样,不慕亲邻,族人不容,这样的人,你喜欢他什么?”
玲珑胸膛剧烈起伏,气得浑身发抖,瞪着宋采唐的目光像仇人:“他不是这样的人!”
这是终于受不了了。
宋采唐微笑,纤长指尖落在釉青茶盏之上:“那不如玲珑姑娘,你来同我说说,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房间再次安静。
风起,外面树叶哗啦啦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