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玲珑姑娘——”
“算了,”玲珑笑眯眯看了祁言一眼,充满长辈的慈祥,“看在他的份上,我不吊你们胃口。”
祁言:……
玲珑:“宋先生是个好人,曾帮过我,我记他的恩。”
宋采唐有些犹豫,还是问了出来:“你的画像——”
“你是不是怀疑过我们的关系?”玲珑笑了一声,“你放心,我心里只有景言,你爹也不是往烟花场走的人,你娘死了那么多年都没变过一点心,这样的男人也是不好找。我同他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只是他帮过我,我便也想帮帮他,仅此而已。”
“因为大家倒霉,一起经历过些事,他帮我良多,后来有点麻烦,我察觉不对,就去信提醒,说有需要他可以来寻我。因为已经过去很久,我怕他忘了我什么什么模样,就画了幅画。”
“我当时年纪也没那么老,怕他不信任,笔触才往成熟里画。”
玲珑解释着:“但他还是不信任我,或者也不是不信任,他只是仍然想守着妻子的坟,不想离太远,并没有来寻我帮忙……”
宋采唐听她说着这些话,记忆的一角,慢慢的,一点点被拼上。
父亲宋义并不是真定人,老家离栾泽并不远,为什么走这么远,去了真定,时不时还总往边关的方向跑,并不是志向高远,是外面有麻烦,他想躲。
他不是不恋家,不是没想过回来,可起初是走不了,后来……母亲死了,他舍不得离开。
他与玲珑的通信并不频繁,或许她看到的那三次,便是所有,非是事关重大,时机敏感,玲珑也不会来信。
可是……
“为什么?”宋采唐看向玲珑,嘴唇微抿,“他到底卷进了什么事?惹到了什么人?”
因为玲珑各种想办法和景言接近,撞上了叛国通敌人的组织,宋采唐不得不想,她父亲宋义,是不是……也与此有关?
玲珑长长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都知道什么,猜到多少,但这件事,得从十八年前北青山剿匪说起。”
十八年前。
这四个字几乎已经成了魔咒,宋采唐几人听到,齐齐抽冷气,怎么又与这个有关!
祁言已经捺不住好奇:“十八年前北青山,到底发生了什么?”
玲珑沉吟片刻,道:“我当时被关在后山,后又被转卖,知道的并不多,但有件事很微妙,应该很多人都不知道——那一夜,有个孩子。”
祁言更好奇了:“孩子?”
“准确的说,说是一个襁褓,”玲珑仔细回想,“我当时年纪小,记性却不错,听那哭声,应该是才出生的孩子……”
“有人在抢这个孩子,我只是仓促看了一眼,没看清有多少人,共几拨,但有一个人我记的很清楚,他眼窝很深,鼻子是鹰钩鼻,说话……我听不懂。后来我在别的场合遇到异族商人,才知道那个口音,是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