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摇了摇头:“我并不甚清楚,那个老宫人前两年去世了,我亦无处再问,只是记得有这么一句。”
先皇后产子不久仙逝,皇上悲痛万分,当年很多是因时间敏感,被时光掩藏,很难查。
赵挚服了一枕黄粱之事,现在太子已知情,有此提醒,也是觉得事有蹊跷。
“你和你姨母,该是好好谈一谈了。”
赵挚掐了掐眉心:“也要她愿意谈才行。”
太子笑着调侃他:“怎么,我们厉害的平王殿下,搞得定边关数十万兵马,搞不定府中琐事?”
赵挚摊手:“女人有多麻烦,我不信你不知道。”
“这个孤还真是不知道,不过赵挚啊,你这话——”太子头微微偏了下,视线斜过街对面的关家府门,“敢在那位姑娘面前再说一遍?”
赵挚立刻拱手求饶:“太子您可不要害我!”
“哈哈哈——”
太子朗声大笑。
拿心爱的姑娘打趣,房间内气氛很是热闹了一会儿,良久,才重归正题。
太子毕竟是储君,宫中的事,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跟着赵挚的信息捋了捋,提出了几个方向。
一是叫李启的老太监。这个老太监是陈皇后宫中人,位份不高,职权也不大,但好像偶尔颇得重用,他在陈皇后宫中见过几次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印象深刻。而长年养成的习惯和直觉,让他觉得特殊的人或事,肯定不简单。
他曾命人暗中关注过这个老太监,但毫无所得,慢慢的,盯着的人就少了。但前些日子,大概半个月左右,这个老太监就失踪了,再没有出现,他派人去查,仍然没有结果,就好像这个人突然间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觉得很可疑。
再有,赵挚提到的连环命案,大部分死者他都很耳熟,仔细回想这些年批过的条陈,官员的更迭,想到了一个方向——这里很多人,曾经或现在,是陈皇后父亲,前一朝宰辅,现卧病在床垂垂老矣的陈平康门生。
陈平康是三朝老臣,位高权重,此前权责颇广,很多现在活跃在朝堂的官员,不是他的门生,也被他提携过。
这就很要命了……
赵挚早知道,迟早有一天,所有案件相关人都会被一根线串起来,但他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线!
一朝宰相,过手的事会有多少!
“可问题是……”太子修眉微蹙,“陈平康年老多病,去年一年都卧病在床,听说时候不多了。”
这样的人,就算有能力,似乎也没有体力和精力做这件事。
赵挚沉吟片刻:“我会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