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们在中巴车上抢了两个人。那俩人的包里都背着这么一块石头,还有好多现金。虎哥说这是金疙瘩,叫我俩拿着,他自己拿走了大半的钱。回来发现不是金疙瘩,就是个破石头。”鹞子盯着这块矿石,似乎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从头开始讲这个石头的来历。
翟辰和周胖子对视一眼,安静地听完。
“我进去之后想着这东西连带钱一起被收了,谁知道我妈还藏着。估计是当时找了个差不多的石头交上去了。”
听说这是“金疙瘩”,就死活要留着,确实像是鹞子妈会干出来的事。
“这东西是赃物,按理应该上交的。但它现在值三十万,交上去肯定又是麻烦,而且我妈……”说到这里,鹞子慢慢抱住了脑袋。
他妈妈一直有病,还是特别罕见的病,治不好只能吃药吊着。最近病情突然恶化,已经住了两周的院,花钱跟流水似的。上次借翟辰那5千刚还上,就又管他借了两万。
如果把这个石头卖出去,就能借了燃眉之急,接下来手术的费用也有了着落。
“先等等,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你怎么肯定,它能卖三十万。”翟辰拍了一下鹞子的脑子,叫他振作一点,好好说话。
鹞子抹了把脸,奈何手上黑乎乎的,直接把脸给弄花了,只得拎起桌上的麻布擦擦。他拿起一块报纸在石头上搓了搓,不多时,被搓的那片地方显示出了光亮。索性把上边这一面全搓了,露出一个切割面。
岩石交错,发光的地方呈一种浅浅的金色,夹杂着莹莹的亮点。
“跟我一样拿了石头的兄弟,家里有个亲戚是石贩子。听说,这叫雪头金。”
石贩子,并不是卖石头的贩子,而是赌石的贩子。这些人从玉石的产地带原石出来,卖给赌石、开玉的人。
这个石贩子,名叫石全有,是鹞子那个小兄弟的远方亲戚。本来是只做玉石生意的,不知怎么的看上了那块乌漆墨黑的矿石,说是雪头金,特别值钱。据石全有说,“这东西古时候就有,炼出来的金子有雪花点,盈盈若雪、片片鎏金,已经绝迹很多年了。”
“雪头金?我只听过狗头金,雪头金是个什么东西,你别给人骗了。”周老板皱着胖胖的脸,表示怀疑。
“我发给我雇主看看吧,兴许他知道。”翟辰拍了张照,给高雨笙发过去。
鹞子没什么意见。
周大胖好奇:“你雇主,还懂这个呢,他不是开网络公司的吗?”
翟辰盲目信任:“他什么都懂,这个应该也懂。”
周老板:“……”
没等翟辰炫耀一番自家小天赐,高雨笙突然打电话过来,语气甚是严肃:“马上装进金属箱,远离那个地方,与矿石保持至少二十米的距离,快!”
翟辰霍然站起来:“我操!”
“怎么了,怎么了?”沙发上的两人被他吓了一跳,
高雨笙冷静地重复了一遍远离二十米的要求,翟辰马上拉着那两人出去,重新关上卷闸门,退到路边的树根处。
“这玩意儿会爆炸吗?”翟辰问那边好像已经跑进车库的高雨笙。
“我马上过去,不要靠近。”高雨笙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辰哥:看吧,我们家天赐果然什么都懂
鹞子:他说这是啥了?
辰哥:啥也没说
鹞子:……
第83章 雪满头(7)
被翟辰拉出来的老周和鹞子一脸茫然, 邻居看到三个大男人围着棵树不知道在干什么, 很是好奇。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隔壁卖热干面的小寡妇出来倒脏水, 笑着问了一句。
叱咤江湖多年的周老板,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这抽风一样的行为,拍了翟辰一巴掌。
“屋里太热了, 我们出来凉快凉快。”翟辰眼都不眨地随口胡扯。
小寡妇看看天气,这秋风寒凉的,哪里热了?但说话的人太英俊, 叫人不好反驳, 便只是笑笑。其他邻居则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们仨:海豹特种家政的那群混混又发神经了。
“你拉着我们出来干什么,那石头会咬人是怎么的?”等小寡妇进屋了, 周老板才找回了自己的威严,严肃批评翟辰这一惊一乍的丢人行为。
“雇主叫我远离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听他的准没错。”来自翟保镖对自家小天赐的盲目信任。
周老板目瞪口呆:“……你这是喝了什么迷魂汤了?”
翟辰觉得这话十分耳熟,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说,自己看起来很像被勾了魂的昏君吗?不过这时候顺着探讨就吃亏了,辰哥不上套:“哎, 隔壁的热干面西施长得是好看, 难怪你肯让人家放烟囱。”
周大胖顿时涨红了脸:“什么热干面西施,少给人家取绰号。”
翟辰顿觉自己抓到了老板的把柄,单手揽着鹞子的肩膀把人拉到自己身边,一致瞧着气急败坏的大胖子:“啧啧啧,鹞子, 看出来没?”
鹞子不明所以:“啊?”
翟辰小声跟他说了一句,鹞子表情古怪:“周哥看上隔壁的寡妇了?”
“鹞子,胡说八道什么呢!”要不是体重所限,周老板这会儿已经蹦起来了,追着要揍鹞子。鹞子赶紧躲开,避开了那一记肥厚的劈山掌。
三个人打打闹闹的,时间过得飞快,不多时一辆前面镶天使翅膀的车停在了路边。高雨笙提着个镁铝合金的箱子下车,引得周围的邻居纷纷看过来。一尘不染的高级定制皮鞋,踩在砖面断裂、污水津津的地上,众人还没看清脸就先担心起了他的鞋。
高雨笙一眼就看到了翟辰所在,迈起长腿走过来。
“这是什么?”翟辰接过他手里的箱子,弯曲的胳膊瞬间拉成了直线,差点没拎住直接砸脚面上。看起来轻巧的箱子其实非常沉,仿佛装了实心的铁疙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