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爷想了想,“儿子也是一样,流口水。”他一个闺女嫁了个分桃断袖,一个闺女嫁到严家做妾,除了尴尬还是尴尬,没半分荣耀。哪像老大徐郴,独养女儿才一出嫁就做了国公夫人,夫婿还待她这般恩爱体贴。徐二爷一向是想和徐郴别苗头的,但是比比女婿,真心比不过。
徐次辅捋着胡子微笑,十分开怀。他是只重儿孙不重女儿、孙女的,不过若是像素华这样为娘家争气的,那又另当别论。有素华这样的孙女,长脸面,极长脸面。
说了几句家常,徐次辅把徐二爷打发出去,命徐三爷留下。徐三爷见左近无人,附耳低语,“宫里有消息说,皇上颇怜严庆之才。”严庆代严首辅票拟,皇帝并非不知。严庆的票拟从来合乎皇帝心意,这样的人才,满天朝数数,也没几个。
徐次辅正沉吟间,徐三爷继续说道:“朝中有些官员耳朵尖的,已是得了信儿,转而对严首辅十分趋奉。父亲,这种情形对您十分不利。”
是这样么?徐次辅面容沉静的思考着。看来,给严庆定的罪名要再厉害些,以致无论皇上如何怜才,也要起了杀心。严庆,必须要死。
张劢回到魏国公府,迎面传来清利的叫好声,“招式凌厉,身姿优美,师公厉害!”“这招般若掌拿的实在好,刚猛之极,虎虎生威!”原来是师公在卖弄武功,阿迟和橦橦卖力的鼓掌叫好。
见张劢进来,师公住了招式,昂然道:“兀那厮,可敢来战?”阿迟和橦橦起哄,“应战,应战,应战!”张劢客气的拱手,“老丈请了!”话音刚落,已迅疾无伦的奔向师公右侧,发拳攻击。
“臭小子这么着可不成,姿势不好看!”师公笑骂,“给小娃娃看的,要优美洒脱,举世无匹,懂不懂?”
您使般若掌,却怪我姿势不好看。张劢嘴角抽了抽,着实无语。我这不是照顾您么,跟您一样拳法刚猛,才打的尽兴。
张劢从善如流,立刻改了雅隽的落英掌,姿态飘逸,宛如翩翩起舞。师公则使出轻灵的自在拳,时而似翩然飞翔的大雁,时而似快活游水的小鱼,举重若轻,洒脱如意。
顶级的武术表演啊!阿迟两眼放光的做着观众,时不时卖力叫好。张橦已经坐不住了,站起来大声助威,“师公拍他,别客气!二哥你用点力气啊,别光顾着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我友敬矣,谗言其兴”,告诫朋友应警惕,种种谣言正如沸。
先到这儿。
☆、107、心之忧矣
阿迟清脆娇利的连连叫好,师公和张劢越发卖弄,如两团光影般打在一处,阿迟竟分不清他俩谁是谁。最后,张劢一声清啸,蓦的跳出场,拱手长笑,“甘拜下风!”师公得意的客气着,“承让,承让!”
这一场武术表演下来,师公和张劢面不改色,张橦这做观众的可累坏了。只见她又蹦又跳,大声助威,到最后脸蛋红扑扑的,光洁的额头渗出细细小小的汗珠。
阿迟特意把她叫到身边,拿出锦帕替她拭汗。“二嫂这样的美人服侍我,艳福啊。”张橦一边享受,一边感概。张劢看着眼热,哼了一声,“我嫉妒!”阿迟笑咪咪冲他招手,等他颠儿颠儿的过来了,也象征性的替他擦了擦。
“偷工减料,一点也不温柔!”张劢趁着师公和橦橦正说着话,悄悄趴到阿迟耳边抱怨,“宝宝娘待宝宝爹不亲热,宝宝会不开心的。”
阿迟捧着微微凸出的小腹,给了宝宝爹一个温柔的笑脸。宝宝爹见状大乐,“知道错了?晚上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不可错过。”
又在打什么主意呢!阿迟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师公一脸沉思状的拉过张劢,“你娘写了一堆王子和公主的故事,这故事橦橦都喜欢,已经画出来了。可师公以为,小二是男孩儿,不适合只听这些风花雪月的故事,而应该考虑兵书、武功秘籍,以及真人打斗。”
张劢一脸认真的听着。师公清了清嗓子,仔细规划着,“小二往后肯定要会打架,会打仗。模拟一场战争,这个太费事了,暂时搁置。打架给他看看么,这是每天可以有的。”
张劢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最后,郑重答应,“师公您放心,每天让他观摩真人打斗,缺不了。”算算看,爹爹命令每天给胎儿讲故事,岳父吩咐每天抚琴给胎儿听,如今师公添了新主意,为了培养稀世高手,还在胎里时便要如此大费周折的熏陶。
宝宝娘怀的这哪是小二啊,分明是祖宗。
晚上,张劢和阿迟招待丰盛的晚餐。师公并不讲究食不语,喜欢吃饭时热热闹闹的,他惬意喝着补脾养胃的山药羊肉粥,笑咪咪出了个有奖竞猜,“阿劢,橦橦,女娃娃,你们三个猜一猜,师公生平最得意的事是什么?”
张劢冲他竖起大拇指,“师公您是武学天才!您创的自在拳法、飞雁剑法,自成一家,别具一格!”对于一位爱武成痴的老人家,还有什么比他的武学成就更值得夸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