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只身前来,按道理说,是不应该和这些人纠缠下去。可她想到“蓝光”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现有潜客户前,钟金支票又还没给自己,这样走了实不划算。只好硬着头皮,坐下来虚与委蛇同这几人喝了几杯。
几杯酒下肚,身旁钟金越发放浪形骸,满口荤段子,说得一众人哈哈大笑。这桌上就卫蓝一个女人,明摆着就是调戏她。
到后来,那钟金手越来越不老实,时不时搭卫蓝肩上腰间,暧昧地摸一把。
卫蓝起初还能四两拨千斤防守,但慢慢地酒意上来,头开始有些发晕,知道再这样下去,不知会被这色狼占去多少便宜。便赶紧起身,对众人道去洗手间。
洗手间就包厢外走廊头,会所灯光淡雅迷离,加之她已微醺,走起路来脚步控制不住地发飘,眼睛所到之处,虚虚实实,只知前方一间包厢,一群西装革履人,鱼贯而入,恍然间好似看到其中一个熟悉身影,身材挺拔,侧脸冷峻。她心里一惊,酒醒了小半,用力摇摇头再看,却只剩安静走廊,仿佛刚刚都是错觉。
卫蓝揉揉额头,无奈自言自语:“一定是眼花了。”
洗了把冷水脸,从洗手间出来,她酒意已经去了大半,只是脚步还有些发虚。心知要再进去跟钟金那帮人喝,只怕是会扛不住。于是便打算去道别了事。
回到包厢处,钟金已经满脸通红地站门口,卫蓝想正好,便走过去道:“钟总,你现方便讲支票给我妈?我还有些事,得先走一步,就不打扰你们兴致了。”
钟金倒真从口袋掏出一张支票,手里弹了弹,却没有直接递给她:“小卫啊!知道里面李总是什么人吗?他可是江城大房产商之一,要是他答应同你们合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卫蓝心中一动,他们蓝光是小工作室,客户大多是散户,如果能和地产商合作,自然是很好很好事。
钟金见她沉默思索模样,笑着将支票塞她手中:“那李总是我合作伙伴,只要我向他诚意推荐你们,他肯定二话不说,与你们签合同合作。”
“那就谢谢钟总了。”卫蓝看了眼手中支票,心中却是有些不好预感,“如果李总肯同我们合作,我一定好好谢谢感谢钟总您举荐,以后钟总需要设计,我们给您打五折。”
钟金哈哈大笑:“小卫啊,我看你也是明白人,我心思你不会不知道吧?你以为我看得上你们那点设计费?”说完,已经一把握住卫蓝手,轻浮低声道,“我要求不多,陪我一晚,怎么样?”
卫蓝本想这人知道自己有男友,也就是沾点口头上便宜,再不济吃点豆腐,哪里会想到他会提出这么恶心要求,看来她还是太单纯了点。想着,便升起一股压抑不住厌恶,她狠狠甩开握住自己手:“钟总,请你放尊重点,我不是你想那种人。”
钟金却是得寸进尺,上前一把箍住她,酒气熏天嘴凑上来:“你开个价吧?多少钱?十万?二十万?”
眼见着那嘴就要贴自己脸上,卫蓝一阵作呕,用全身力气推开他,还不解气,又踹了他一脚,怒骂道:“人渣!你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德性。你就是给我一百万,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臭娘们!找死!”钟金被她弄得恼羞成怒,加上带着酒意,气急败坏地就要去扇她。卫蓝好不容易躲开,却还是踉踉跄跄撞走廊墙上。
大致是动静大了点,有看热闹人从各个包厢冒出头,会所工作人员也急匆匆朝这边走来。卫蓝怕闹得不好看,朝钟金啐了一口,口不择言气愤骂道:“你这种王八蛋,合该出门就被车撞死。”
她骂完,提着口气,往走廊头洗手间跑去。身后是钟金骂骂咧咧声音,以及不知是保安还是服务员,唯唯诺诺安抚声。
卫蓝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清醒许多,对着镜子将钟金骂了几遍。才想起给明光打电话。
她说倒是轻描淡写,但那头明光还是听出发生了什么,气得电话里先是骂钟金,后来又训卫蓝:“你怎么不告诉我跟你一起去,钟金那种老油条,让你去酒店取支票,肯定就没安好心,亏你平时还挺聪明,怎么会做这种蠢事。”
“我不是顺路么!”卫蓝很没底气反诘。
“顺路顺路差点把自己顺进去了。你富丽门口等我,我来接你。”
卫蓝连忙道:“不用不用,你从家里过来还要好久呢,我可不想这里傻等,自己打车回去就行。”听见明光还想说什么,她赶紧加道,“我真没事,你就别瞎担心,四十分钟后到家。”
说完不等明光申诉,挂了电话。
走出酒店大门,卫蓝站路口等出租。时间还不到九点,加之这一带车水马龙,出租车算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