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诧异,柳浮玥又重复了一遍:“若是我这么做了,你能给出什么条件?”
等我意识到他说了什么,顿时就兴奋起来,一拍桌子站起来,继续对他游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待见你,先前是我不对,可我也没在你身上讨到便宜,你像大佛似的在我府里好吃好喝地供着,也不见亏待了你。这样吧,若是你按我说的做了,我就把你逐出府去,还你一个自由身!到时候你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大可以自行勾搭,用不着继续留在这儿同我相看两厌,怎么样?”
听我说着,柳浮玥的脸色微不可察地暗了一暗,随即清冷一哂:“这是你说的。”
“本殿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送走柳浮玥,我回到内室,抬眼就看见了挂在床头的那幅画,伸手摘了下来,想要卷起收好,然而仔细想了想,还是挂了回去。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样一个极品尤物,爷怎么舍得让给别人?
“叮叮当,叮叮当,叮叮,当当……”
清脆悦耳的金铃声由远而近,我抬眉,便见那只桃花妖笑盈盈地迎了上来:“殿下,音儿有一事相求。”
我以为我的脸皮已经够厚了,但是到了这里才发现,比我厚脸皮的大有人在。彦音继下毒算计我,勾引试探我之后,竟然还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上门来求我?他是脑袋少根筋还是把我想象得太好了?!
挂好画像,我回头笑了笑:“先说说,是个什么事儿。”
“再过几日便是皇上的五十诞辰,届时彦音想在寿宴之上献舞,不知殿下可否安排一二?”
听他那势在必得的口吻,我不免咋舌,这种事他居然明目张胆地跑来求我?还是他以为我真的一头撞傻了,忘记了他罪臣之子的身份?
“你凭什么觉得本殿会答应?献舞是假,刺杀……才是真吧!”
被我戳破,彦音却丝毫不见紧张,反而很是坦然:“这是殿下早先就答应了音儿的。”
“口说无凭!”
“殿下说过会给音儿一个机会,不然……音儿也不会苟活到今日。”
啧啧……居然拿命相挟!照他这么说来,再联系“三公主”曾经的作为,似乎也不是不可能,但这“三公主”未免也太荒唐了,为了一个男宠,竟然可以不顾父皇的安慰?胡闹也该有个下限吧!
“再者,音儿的仇人乃是右相,与殿下本就不合,若事成,则是为殿下除去了一枚眼中钉,如若不成,音儿自会将罪名推到四公主头上,也可为殿下除去一根肉中刺。殿下是聪明之人,想必不会错过这样百利无害的好机会。”彦音娓娓道来,言语蛊惑而暗含恨意,大有不应不休的架势。
原来,他要杀的不是父皇?
我侧头想了想,他这番话说得无懈可击,确实很有诱惑力,换做谁都会动心,但是……
提指勾起他的下颚,我凑上前仔细将他端详了一遍:“可我舍不得你死,怎么办呢?”
闻言,彦音双眸微微一烁,继而自嘲似的扬起了嘴角,目光瞥向一边,看的正是那挂在床头的画像:“殿下心心念念的,不一直都是那个人吗?音儿不过是殿下的玩物,迟早都会玩腻,还谈什么舍得不舍得?”
我笑了:“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彦音跟着扬眉:“那殿下是答应了?”
“如你所说,这么好的事,本殿没理由拒绝。”
彦音盈盈一笑:“谢殿下。”
看他一脸奸诈的模样,我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大爷的,这“三公主”哪是纳了五个男宠,分明就是养了一窝的狼!看吧,这还没享受够,就已经给折腾死了。倘若换了个柔弱点的姑娘穿到这来,还不晓得要怎么应付,亏得本尊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的一枚——女流氓!以暴制暴,你横我更横,以牙还牙,你狠我更狠,看谁玩得过谁!哼。
“对了,话说本殿之前为何与右相不合?”先是抢了左相的儿子,又与右相结梁子,这“三公主”得是有多能惹是生非啊!
“具体的音儿也不知晓,只是先前听殿下提起,城东的古坊街有一家殿下常去的赌坊,后来被右相下令查封了,如今开成了酒楼。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右相素来不赞同殿下所为,时常在皇上面前弹劾殿下,殿下借此一事大闹了右相府,差点被贬斥到偏远之地,幸得皇后相求才改为禁足三月小惩大诫。”
“咦?你确定不是本殿先找茬的?!”
彦音闻言,眸中一闪而过一丝嫌弃,差点就脱口而出“原来你也有自知之明的时候!”不过最后他忍住了,轻咳了一声换了个说法:“殿下平素的行为并不张扬,只是所作所为有违常道而已。”
难为他能面不改色地把本殿先前那些令人发指的行径简单地概括为“有违常道”四个字,尽管他私底下估计已经把我从头到脚都问候了几百遍。
我挠了挠下巴,细细想了一会,随即唤进来一个人:“你去查一查,如今古坊街最火的那家酒楼,到底是谁开的?”
彦音微一挑眉:“殿下怎么知道,最火的那家酒楼就是先前被查封的赌坊?”
我伸手捋起他垂在肩头的长发,绸缎般丝滑的质感很是柔软:“倘若有人想踩着本殿占便宜,就是你不去杀他,本殿也不会放过他。”商场黑,官场更黑,我在其间混迹多年,虽然算不上料事如神,但这点儿嗅觉还是有的。一个赌坊,貌似还轮不到他右相来管吧?
转眼就到了父皇大寿的日子,死妖孽疗毒正在紧要关头,却是去不了,我被侍婢一大早拉起来整了一头的发饰,足足有几斤重,结果弄了半天被我一把扯下摔在了地上,吓坏了一群小萝莉。
看着她们跪成一片战战兢兢的样子,我的罪恶感油然而生:“罢了,随便拿根绳子扎一下吧。”
“毕竟是大典,散着头发怎么成?”彦音袅袅娜娜地跨步进来,一袭红衫罗裙,竟是舞娘装扮,美得不似凡人,像极了封神榜里面那只祸乱朝纲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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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唐欣然平时连手指头也不敢动一下的冰山美男,竟然就这么被她后知后觉地酒后乱那啥了?
回过神来,唐欣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她的死期到了!
17、初次交锋
彦音拿过婢女手里的梳子帮我理好头发,用一根簪子扎了个简单的发髻,轻巧而不失雅致,最后又添了两支凤凰展翅的金步摇,看着瞬间就金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