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1 / 2)

她猜肯定没答应,如果真应了,他会告诉自己。

“对,没答应。”

陈安安停了会儿,仿佛有很多的话想说,可因为平日里和女性交流少,想来想去还是说起了过去的事儿:“过去我们几个里,只有他和江杨是贺老的徒弟,其他人都有自己的老师。我那个老师在我刚进东新城第二年就走了,那年我初一,资质一般,别的老师不愿意接手……可我不想走,想继续打,没人教也没办法留下来。”

殷果猜着:“他让贺老帮忙的?”

陈安安笑了,摇着头说:“他对东新城的人说,反正他是冠军,他来教我。说的那些话啊,真是狂的要命,因为这事儿得罪了好几个东新城的老师,都说他目中无人,有贺老惯着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

可没有林亦扬自负自大的坚持,陈安安早就转行了,那将是另一种人生轨迹。也许会更好,也许不如现在,但肯定再和台球无缘了。

“顿挫这个人,不爱说漂亮话,他的人生哲学是自己强才是真的强,不喜欢搞社交网那套。你好的时候,见不到他凑上来抱团,等你不好了,身边人都散了,才看到他还在。”

林亦扬对她招招手,让她和自己出去透透气。

殷果把球杆搁到架子上,三两步穿过人群,跟着他跑上台阶。

球房大门外的脚手架竟然还在,她拉住林亦扬的手仰头看:“在装修什么?一年都没拆。”

他笑,鬼知道。

林亦扬手里是从球房老板那拿的一包烟。眼下他心情畅快,倚在门框边,瞧着外头的街景,敲打着烟盒底部,敲出了一根来,用打火机点燃了,吸了一口。

淡淡烟雾散在夜里,他眯着眼,透过烟雾瞧着她,瞧到烟雾消失无踪了,也不吭声。

“喝多了?”她的手在他眼前晃。

这点酒,能上头不错了,喝多还太早。

“看那。”他突然一把攥住殷果的手腕,连着她的胳膊扣着,从身后抱住了她,夹着烟的手指指着远处,下一个街口。

是一辆冰激凌车。

她知道,他又要投喂自己了……

“你对人好,是不是就是喂好吃的?”

这么一说,还真差不多。

爸妈走的早,起初两年没联系好亲戚就是他自己带着弟弟,哄不好买吃的,揍一顿也买吃的,挺有效果。一开始可烦,自己要上学,还要去球房,还要骑车接送弟弟上下幼儿园,生活不易,能有口好吃的是天大的幸福。

他来了兴致,几口把烟抽完,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钱包。

结果陈安安出来,也获赠了一个冰激凌,和殷果一人一个。

“我一大男人,”陈安安一糙老爷们,握着个蛋筒冰激凌,“给我买这个……”

他笑着对殷果说:“小时候他天天带着他弟,只有三招:吓唬、揍,买吃的。估计对你直接就第三招了,他也不会别的。”

殷果听得直乐:“对,对,他可爱请人吃饭了。就这一招把我追到的。”

“北城的小师妹,还缺人请吃饭?”陈安安笑了。

她抿嘴笑着。倒是不缺,但比不上他,一根手指头比不上。

一个男人怀揣着全部家当,满脑子都是计划着带你去这里吃,那里吃,恨不得最后一分钱都给你买一杯出生那年的古董酒。这种人,谁都比不上。

林亦扬在旁边又点上一根烟,像看孩子一样地看着两人吃完了冰激凌。球房里有人要了多几冰桶的啤酒,大声在问“lin,是不是到午夜十二点?都你来买单?”

林亦扬靠在那,笑着回:“到明天天亮,他们喝多少,买多少。”

热情的欢呼声和致谢声,林亦扬看路边有两个流浪汉也在看着这里,把手里的半包烟丢了过去:“enjoy.”

流浪汉们的接连几声amazing让人心情更好了。

殷果和他一个在门左边,一个在门右边。他在抽烟,在看她。

殷果被他的目光圈住,迈过去两步,到他跟前,两只手臂圈住他的脖子。林亦扬低头看她,漆黑的瞳孔里有着很激烈的东西,但也只是在眼底。

在这个街头,在第一次抱她的地方,在满是车流和路人的道路旁,他低了头。因为怕她嫌烟味重,抵着她的嘴角亲了亲,从唇缝里悄然滑进去用舌尖和她搅了两下,很快离开。

随即,他笑着低声评价说:“冰激凌还不错。”

第47章 命运的潮涌(1)

陈安安觉得自己再看下去,会长针眼。

“小半包烟,他们就这么高兴?”他没话找话说。

“这烟草税高,烟贵,”林亦扬告诉他,“那一盒国内十几块,这里六十多。”

流浪汉没有固定收入,当然很少买。

陈安安经他这么一说有了概念,同情心泛滥,让林亦扬买了两包新的给流浪汉们,顺便还拉着林亦扬做翻译,和流浪汉们聊了大半宿。

等回到家了,他还在时差和酒精当中亢奋着。林亦扬怕他过于亢奋,影响明天的比赛,好说歹说把他弄到房间里去躺着。

等陈安安进屋了,林亦扬在沙发上坐着,想起殷果说的所谓“措施”,追着问了句。

殷果神秘兮兮从自己箱子里翻出来一小盒避孕贴给他看。

林亦扬倒出来看,挺像小片膏药的。殷果的肩膀和腰上都有老毛病,一直会贴各种东西养伤。所以看到这个贴着,他以为是疗伤用的。

他还想再深问,右侧的门又被打开。

“还是睡不着——”陈安安看到俩人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半蹲在那,距离很近,要亲不亲的,登时就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