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想点头,他瞥着罗成,冷淡说道:“还有,婚事是一家的,如果合离,四人是一同的。”
她笑,只觉得浑身轻松。
笑……
可惜这些都是脑海当中构想出来的,尽管她已经着手在准备离开京城的事情了,事实上但当她真的走进自家大门,几个男人表情不一地看着她的时候,她沉默了。
她挥去胡思乱想的勇气,里面的争吵已经接近尾声,罗成看着她,只看着她,也不辩解。
一直是沈少璃在吵,他大哥在安抚,劝解:“好歹也是你罗大哥救了你,不可胡闹!”
罗成几乎已是无地自容,他盯着她,见她目光真的扫过来立即低下了头。这个时候多说就是错,沈少君也一直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裁决。
她咳了两声想做和事老又不知从何说起,罗成这件事做得的确是不厚道,接连几个事都将他指成心机深沉个人,可她宁愿相信,那沈少卿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不过是在掩其锋芒,故意推出罗成而已 。
沈少卿从她进门开始就端起了茶碗,沈少璃还在哼哼唧唧,按理说,这两日是这旬的最后两天,她可以选择自己或许选择任何一个男人相伴,走了他的身前,见他脸上仍有怒色,只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略显亲密地又捏了他的脸。
扯了两下,才将人扯动:“好啦,别吵了,他早讲一天晚讲一天那些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还好好的,走吧,跟我上楼,我教你雕小人。”
沈三才不动:“你来评理,非要说说这个事。”
她笑眯眯地继续拉他:“评什么理,后院的事情都有你大哥说的算,我才不要管。”
他急了:“你怎能不管?他这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呢!”
能察觉到其他几人的目光,颜想一眼瞥见气喘吁吁跑回来的留文已经回来了,她站在木梯上面,对他说道:“给我拿过来吧。”
留文赶紧走过来,递上热乎乎的糖炒栗子,她将纸袋抓在手里,一手敲了沈三的头:“你看我特意叫留文去街边买的,你确定不想跟我上楼去?那我今天晚上可就消停了,可要好好想想叫谁上去……”
她就是摆明了态度不想管这个事情,竟然松开了他真的往楼上去了,沈少璃恨恨瞪了罗成一眼,随即跟上了她的脚步:“你等等!”
颜想走得飞快,不多一会儿就钻进自己屋里去了,除了沈三叫住她之外,她庆幸没有别人喊住她,将栗子往桌边一放,她长长吁了口气。
不消片刻,沈少璃跟了进来,他脸色阴沉,走了她的面前。
她假装看不见,转过了头,他缓了缓脸色:“喂!不是你叫我上来的吗?”
颜想见他语气转弯了,顿时也放柔了声音:“罗成的确有错,我替他跟你陪个不是,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沈少璃实在也是闹了半晌,这会见她一脸柔色,心里已经好受了三分,偏就拉不下脸来,仍旧嚷嚷着:“我能不气吗?他这叫什么人嘛!”
她叹气,伸手扯着他的耳朵叫他低头与她对视:“你大哥未必就不恼,但是你看人家,从来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不像你都放在脸上,早晚吃亏。”
他冷哼一声。
她只好捧着他的脸,轻轻揉了揉:“好了哈,别气了,我和你玩木牌。”
木牌这东西纯粹的赌坊才有的,可是沈少璃病愈初期,颜想买来哄他的,就放在梳妆台下面的小盒子里面。
她双手柔软,故意温柔的待他,沈少璃一下就抛开了那些事伸手按住了她的在自己脸上摩挲,他目光灼灼,就连声音里也带了几分的嗔。
“可是我不想玩木牌,我想玩别的。”
“……”
颜想正觉无语,外间响起了敲门声,她应了声,沈少卿带着个女大夫走了进来,这世界上的女大夫都犹如珍宝一眼稀少。她此时见了心理咯噔一下,果然,沈大先给还处于幻想当中的老三撵了出去,对她介绍了一番。
此女姓方,她三十出头,是名医世家,尤其对于女子孕育方面是有着独特的经验,沈少卿叫颜想好好躺下,好探查探查脉象。
她虽不愿意,也只好照做了,方大夫仔细查了她的脉,又问了她的月事,当然,其实颜想的月事也的确不稳,她照实说了,方大夫想了想,又让她除掉衣衫,颜想瞥了眼沈少卿,他立即去了外间等候。
除掉衣裙,她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像待宰的羔羊。
方大夫仔细给她摸了骨,之后让她穿衣,走了出去。
沈少卿连忙上前询问,她给他吃了颗定心丸:“大公子不必过于强求,虽然成婚两三月而无喜事,也不碍事。有些人成婚两三年才能有子,你家夫人虽有些不常,但无大碍……”
他闻言喜道:“可能有子嗣?”
她瞥着他的喜色,为他的猜疑不快:“世间女子皆为产子而养,又有几人不能呢!”
他点头称是,她又道:“所谓情志抑郁,疏泄失常;或肝气不疏,血为气滞;或肾气亏虚,失其封藏,冲任失调,以致血海溢蓄失常,月事不准,如果想早些生子,还需调理调理,可针灸行事。”
她明日白天可以,他答应下来,唤来门口的留文,将人送了出去。
也是心中大石落下,沈少卿快步走进里间,颜想罗裙穿到一半,胸前小兜也只松松遮掩,里面两团是若隐若现,见有人进屋,吓了一跳,慌忙扯过外衫捂紧了。
可也晚了,他看得一清二楚,立即背过了身去。
她松了口气,偏他回过味来,是自己的妻子怕的是什么,就又转过身来。
“听见了吗?并无大碍。”他一副不怎在意的模样:“好好调养调养,孩子的事情不急。”
“……”
她无语捶床,本来也没急好吗?
颜想瞪着他,半分不想与他说话的模样:“既然如此,大公子请回吧。”
他瞥着她衣衫不整的模样,知道她不想与自己共处一室,也不多言转身就走。屋内没有了别人,她赶紧将裙子穿好,仔细拾掇了自己,不多一会儿,时间掐得刚刚好,刚穿了鞋子,留文就走了进来。
他送走了大夫,到她跟前支支吾吾的欲言还休。
颜想不耐,走了门前将门关好,回头道:“有话直说!”
留文这才小声道:“那天半夜咱家大公子送药过来时候,还嘱咐我告诉你句话,我没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