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门尚未大开,却猛然被人推上!萋萋万万没想到,心中大惊。虽只一瞬,但她看的清清楚楚,那推门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魏央!
“呆在那!”
少年艰难而坚决地吐出这三个字。
萋萋看到了他衣上的鲜血,一颗心骤然揪起,难过不已,隔门大喊道:“五公子,五公子,你受伤了!这,这不关你的事,你们终究是堂兄弟,你说句好话,他消了气了不会真的要了你的命,你说呀,你快说呀!”
魏央没说。除了击打声,什么声音也没有传来,只是门还是被死死抵住。
踢打声愈加猖狂,每响起一声,萋萋的心便被猛拽一下。
她推着门,仿佛心脏被放在石板上煎烤,“你让我出去吧!这不关你的事儿,我出去了一切都好了,你让我出去吧!”
少女伏在门边不断地说着,但外面的少年就是雷打不动。
魏央恍惚已经意识朦胧,但凭着坚定的信念支撑着最后一丝力气。
他不想让那魏毅碰到她哪怕是一根头发!
屋外霍然响起了丫鬟的惊惧之声。萋萋的心瞬时跌进了万丈深渊。
浑身战栗,一身冷汗,慌乱之下,她突然想起了窗子,蓦然奔过去,双手颤抖着打开,不时外面之景骤然出现在眼前,可心登时狠狠地一击,只见一个大汉扛着一根粗壮的棍子正朝着魏央走来,下一瞬便抡起那棒子猛然向少年的头颅打去。
“不要!!”
萋萋登时花容失色,瞬时只觉得世界骤然一灰,嘶声力竭地喊着。
千钧一发,月洞门口霍然响起一声急切的声音,“都给我住手!”
那声音刚落,匆匆脚步声,一行护卫霍然冲了进来,制止了那行凶大汉!
众人一时间都被吸去了目光,只见那来人四十来岁,一身棕色锦袍,一张国字脸,正是魏二爷,魏云楼!
原来魏央见得那魏毅带着打手直奔留香居,便猜到他意欲抢夺萋萋。魏央心中焦急万分,但自知凭着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止那魏毅。
但想来那魏二爷一定能忙上帮。先不说魏央看得出来他觊觎萋萋,不会愿意让魏毅抢走萋萋,关键是此时他代为掌家。魏毅这般做,事情闹大,魏二爷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
于是他便与小书童分开行动,让那小书童跑去叫魏二爷,自己直奔了留香居相护。
此时奄奄一息,恍惚听见那魏二爷的声音,魏央心中霍然有了安慰,但下一瞬,便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五公子!”
随着护卫一起冲进来的魏央的书童脸色登时煞白,大呼着,上前一把扶住了他,“五公子,五公子,你醒醒,你醒醒啊!”
萋萋也立时冲了出去,直奔那魏央身边,但见他已经不动了,立时慌张地向丫鬟大声喊道:“去请大夫,快些去请大夫!”
***
骤然一见萋萋,那魏云楼心中登时一荡。他日夜想着她,也知道她就在这留香居,但却不敢踏入雷池半步。
此时这意外相见,心中自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他目光刚一搭在了萋萋那娇媚诱人的小脸儿上便又怕被人发觉一般,立时收了回过来,转眸朝向魏毅,冷声怒道:“侄儿这是在干什么?!”
那魏毅一副玩世不恭之态,见了那魏云楼也是毫不在意。
“就像叔叔看到的这样。”
魏云楼怒道:“放肆!你可知这会有什么后果?!”
魏毅嘴角动了动,依旧一副漫不经心,无所谓的样子。
“当然知道,不过,那又如何?”
“你!”
魏毅一脸鄙夷,“叔叔以为我怕了那个姓邵的?我可……”
“你给我住口!”一个女子的声音骤然打断了魏毅的话。
这时只听脚步匆匆,那月动门外气冲冲地走进一位贵妇。
那贵妇四十出头,生的端庄秀美,浑身上下珠光宝气,正是长房夫人宋氏。
宋氏沉着脸,满脑满心怒火,狠狠地瞪着自己的儿子,气道:“你给我滚!”
那魏毅什么也没说,只瞧了母亲一眼,抬手向众打手示意了一下,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
宋氏怒气冲天,强压下了心中气焰,转眸朝向魏云楼,缓缓一礼,“给小叔添麻烦了,剩下的事儿不妨交给我吧。”
那魏云楼略一迟疑,剩下的事儿,那便是安抚萋萋息事宁人了。他倒是想做这个安抚她的人,多看看她,多和她待一会儿,但当下这宋氏来了,那自然应该由她来安抚这客人的小妾。
魏云楼心中颇是失望,但面上无异,什么心思也没表现出来,只恭敬的回道:“那就麻烦嫂嫂了。”
宋氏还了礼,“小叔客气了。”
魏云楼无奈告辞,自己走了,也叫人扶走了魏央。
萋萋极是担忧,一直目送着在那小书童搀扶之下的魏央的身影。
转眼留香居院中就只剩下了萋萋,那四个丫鬟,宋氏,宋氏的带来的丫鬟和外头那几个适才被打了的护卫。
当萋萋回过神儿来,但觉空气瞬时凝结,气氛也瞬时变了样子。
那宋氏待该走的人都走了,转眸死死地盯住了萋萋,怒火顿时大现。
当下一见萋萋,她当真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