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熙使劲儿点头,等着听下文。
萋萋笑道:“姐姐婆家姓魏,正是辽城的魏家,魏编修正是抚江巡抚,魏家掌家文乡侯的侄儿啊!”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颜熙恍然大悟,瞧向魏央,只见魏央点了点头。
小公主颇是开怀地笑了起来,“那可是太巧了啊!”她想说她喜欢的两个人来自于同一家,那不是很巧的么!
萋萋跟着她笑着,但见这情形,赶紧适时告辞。
“我就不打扰小公主读书了,改天再来看小公主吧!”
她说着攥了攥颜熙的手,颜熙自然懂得她的意思,一时更觉得羞赧了。
萋萋松了她的手,朝着魏央微微点了点头。俩人目光交涉一下,就此告别。
萋萋走后,空气仿佛凝结起来,屋中气氛一时间颇是尴尬。
颜熙朝着魏央瞧了瞧,自己依旧是小脸儿微红,胸口猛跳,但极是大方的上前,将他招呼过来,翻开桌上的书,指着“烏龜”二字,为难道:“魏编修,你先看看这两个字到底要怎样写?我怎么写也写不好,每次父皇见了我写的都要笑话我,你帮我写一个?”
魏央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颜熙心中欢喜,伸出小手急忙为他研磨,但见少年挽了挽右边袖子,提笔极是认真地写了一个“烏龜”出来。
那笔锋颜筋柳骨,矫若惊龙,仿佛是为了让她看的清楚,写的很大,每一笔都很清晰。
颜熙紧张地看着,只觉得这字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字,简直和他人一样,帅呆了。
魏央写完,放下那笔,便将字呈给了小公主。颜熙笑了一笑,夸赞道:“魏编修不亏是新科状元,单单是这字就无人能及了!”
“小公主谬赞了。”
颜熙说的可是心里话,急忙摇头,“不是不是。魏编修写的就是好!!”
她说着拿起魏央放下的笔,凑过去,靠着魏央。
魏央急忙有礼地向旁边躲了一躲。
颜熙左手按着纸张,照着他写完的那个,自己在另一张纸上歪歪扭扭地也写了一个,而后瞧向魏央。
魏央垂眸瞧了一眼,“还需多加练习。”
“嗯嗯!”
小公主听了嫣然一笑,蘸了墨便又写了一个出来,而后再次看向魏央。
魏央见那字与上一次的没多大变化,心想着小姑娘不大用心,可是不好教了。
但也没用他说话,那颜熙便会了意一般,当下嫣然一笑,而后又在纸上写了几遍,但依旧还是那副样子。
这时她仿佛也沮丧了,怏怏道:“哎呀,怎么总是也不好呢!”
魏央道:“小公主还……”
“诶?魏编修……”
魏央话还没出口,便被颜熙打断,于是恭敬道,“是,小公主请讲。”
颜熙转过身去瞧他。对上她的目光,魏央便有礼地避了开,这时但听颜熙道:“若不然,魏编修手把手地教我写几遍吧!”
“这……”
魏央一怔,瞬时脸都红了,急忙拒道:“不可,男女,授受不亲……”
那颜熙一见,心中暗笑,更觉得又紧张又好玩,但面上极是认真地道:“魏编修此言差矣,男女授受不亲不假,但是现在魏编修是师,我是生,老师教学生是再正常不过之事。再说,男女授受不亲这话本就不那么对,也要分场合和情况。我觉得只要心中无杂念,男女之间彼此碰碰手,就算是抱一抱又有何妨?就比如,倘使一个姑娘眼看着再向后退一步就要坠入悬崖了,魏编修就在一边,那时只要伸手拽她一下就能救了她的命,难道魏编修会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就不拉她的手,任由那姑娘掉下去么?”
“小公主你……”
“所以,现在是一样的呀,我怎么也写不好这两个字,就好像那要坠落悬崖的姑娘,只要魏编修拉我一把,没准我就获救了呀……”
“你……”
“难道魏编修真的会见死不救么?”
魏央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局促和不自然显而易见,都在脸上。这小公主强词夺理,他当下颇是无奈。
“小公主想多了,是微臣不敢碰小公主。”
颜熙嫣然一笑,“那就好办了。”说着转过身,拿起了那笔,蘸了墨水,回眸道:“我不在意啊。”
“……”
对方架势已经摆好,话又说到了这份上,魏央值得上前。
“那便得罪了。”
少年说着便来到她的身后,握住了她滑嫩的小手。颜熙只到他胸口,一时间俩人如此姿势便正好好似少年把小女孩儿抱在了怀里一般。
颜熙咬着唇,胸口“咚咚”猛跳,小脸火辣辣地烫,但极是心悦,亦觉得极其享受。
魏央一身汗,有些僵硬,更有些紧张,这笔下去,字没有他平时一半儿写的好。
但终于写完了,他也不打算再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