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白抬头答道:“父王日夜操劳,听闻近来玉体违和,深夜来访,不知有......?”
一股凌厉的掌风裘来,非白的两颊结结实实地挨了两巴掌,口吐鲜血,我惊抬头,原青江又补上了一脚:“你还记得我是你父亲?”
所有人皆齐齐跪了下来,原青江声音阴冷以极:“圣体违和?逆子,还敢同我玩虚的?”
我惊呼出声,挡在原非白的身前:“三爷身有重伤,请侯爷息怒。”
原青江寒光一闪,直射我的身上,身后却有人冷喝道:“大胆,哪里来的贱婢,西枫苑的奴才越发不懂矩规。”
身前高大的黑影一闪,挡在原青江的面前,冷冷道:“奉定兄,这是我与父侯之间的事,还论不到外人来哆嗦。”
他抬起头,看着原青江:“更何况,她不是贱婢,她是我失散多年的花西夫人。”
第一百九十八章 唯我大将军(一)
我猛地看向他,却见他的凤目正目不斜视地看着原青江,满目坚定,他转向我:“我与木槿失散八年,再不能让人欺凌于她。”
他疯了吗?先不管原青江知不知道我这八年的生活,八年前为了救我,已让原青江认真考虑他作为继承人地位的问题了,更何况单是这样在原青江和其心腹众人前维护我,已是给原青江下了面子,他难道真得不想争霸原家的天下了吗?
我满心想得就是原非白这个大傻子,可是他却回我微微一笑,再单腿跪下,沉声道:“请父侯原谅孩儿私去弓月城,容后单独向父侯呈报。”
原青江面色一凝,看向我,慢慢收回了手脚,惊讶之色一闪而过,立刻被长时间的沉吟所代替,身后几个侍卫过来,把我们围了起来,原奉定首当其冲,看着我阴晴不定,我恭敬的一低首,静静地伏地行了大礼,:“花木槿见过侯爷和诸位壮士 。”
众人都屏声敛息,原青江冷冷道:“去上药,我在品玉堂等你。”
我先扶着非白进赏心阁里上药,这两巴掌真狠,都齿颊留血了,肩膀上又挣出血来。
我沉默地给他上药,他却揽住我的腰,看着我的眼睛:“木槿,不要再回头了。”
我怔在当场,他轻轻道:“我决定了,我不想再错过你了,你我之间蹉跎了多少岁月,人生能有几个八年?”
我摇摇头,泪水汹涌而出道:“你须知,你要面对.......。”
“我知道我要面对什么,”他冷冷一回头,目光冷如冰霜:“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
我一滞,他的手一紧,将我纳入怀中:“若有人要将你从我这里夺走,就先杀了我,你也一样。”
我心头莫名地害怕了起来,手也抖着,人有些局促不安,他一抬我的下颌,犀利地看了我许久,终是目光柔和了下来,吻去我的泪珠,笑道:“答应我,同我一起面对,好吗。”
我微点头,他的笑意更甚:“木槿,相信我。”
夜风吹动他的一丝乱发,他轻轻拂去我额头的留海,对我绽出一丝无比温柔而坚定的笑容:“我要同你一起好好活下去。”
我和薇薇被带到西厢房,没想到林老头和兰生早在里面等着我们,素辉坐在一边陪着我们,外面被原清江带来的高手团团围住,那些人个个都身手矫健,腰带上挂着紫星玉牌.
兰生镇定地打着座, 而林老头怔定地喝着葫芦里的酒,老眼无波地看了看我,对我微微笑了一下。
“这次主公看样子真得生气了,”可是素辉有点紧张,他肃然道:”这些都是黑梅内卫,王爷的直属,不但是原家武功最强的高手,亦可谓是整个天下一等一的好手。”
薇薇的小脸煞白煞白, 巴巴地看着素辉和我,混身打着颤。
“木丫头……夫人别担心,”素辉体贴地为我和薇薇各暖了杯茶,给我们拿来,称递给我的时候,轻声道:“大理的朋友我们都已经秘密藏入暗宫了,你放心。”
我握着茶杯的手略有一顿,心中松了一口气,使劲挤出一丝微笑:“多谢素辉。”
这时有一个健壮的锦服老者走进西厢房,身后跟着一个华服美少年,两人对我恭敬地一揖首:“小人沈昌宗见过花西夫人。”
素辉赶紧站到我面前,行了大礼:“沈教头安。”
“夫人,这位是现任东营子弟兵的教头,沈昌宗,亦是王爷座下首席紫星武士。”
我还了一礼,然后注意到那沈教头正用犀利的目光盯着我看,而他身后那个美少年非常眼熟。
那沈教头非常客气地问候了一下,然后躬身道:“小人少时曾习过医术,可否容在下为夫人请脉。”
林老头向他皱着眉走了过来:“老朽不材,林毕延,夫人一直由我来诊脉,这位沈大人有任何疑心问,问老朽便知。”
沈昌宗却冷冷道:“主公之命,望夫人和大夫体凉一二。”
我看了眼沈昌宗,淡笑道:“沈教头是想查看我身上的生生不离吗。”
沈昌宗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出来,脸色竟然一红。
林老头和素辉一脸了悟。林老头的眼中有丝不忍,素辉皱着眉头想要说什么,可是我也知道反对无用,便伸出手来,大方道:”请。”
那沈教头微红着脸略探我脉博,眼中狐疑了几分,然后松了口气,恭敬道:“请夫人早些安歇,今夜三爷应是同主公商议一夜要事了。”
他走时对美少年说道:“你且留下。”
那华服美少年弯脸更低,恭敬地诺了一声,留了下来。
素辉等那沈昌宗一走,立刻全身放松,走到那美少年那里:“这啥意思?”
看样子他同这样少年很熟悉。
“估计是来看看花西夫人长什么样的。”那美少年木然道,然后一摘帽子,露出一张充满风情的俏脸,还有那满头青丝,“平时那些子弟兵们同我在一起,最爱打听的就是花西夫人长什么样。”
“那为何让一个男教头把脉,也不怕逾矩。”素辉跟着那少年急急问着。
他即不回答他,也不正眼看他,上上下下很没礼貌地打量了一番快吓哭的薇薇,轻哧道:“就这熊样,也配伺候主子?”
然后大喇喇地走到我面前,没形没状了福了一福,嬉皮笑脸道:“青媚给夫人请安。”
她对我一摊手掌,里面赫然写着原非白的笔迹:青山永延,媚我苍渡。
她飞速地收回了手,这时薇薇站在她的身后叉着小蛮腰瞪她。